“胡說!我用九百兩的高價賣了他家荒蕪這麼久的田地,怎麼叫巧取豪奪?
當場就給了五百兩,還寫了借據,我歐陽家再家大勢大,也不會不要臉到借據也不認,同窗的情義也不認!”
“我也是這麼回他的,可他嚴家伯父說了,是嚴衡親口說的,說我們沒給銀子連借據也沒有,而且他族裡人說他伯父的長子嚴志士被殺也是因為他想奪親族家田地遭了報應,說老爺您乘人之危奪人家業也會下地獄的。”
這管家說完後,歐陽進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但沒有說話,片刻後才冷笑了一聲:“居然被這個黃口小兒給耍了!”
“難怪他那日我不讓我去見他伯父,只怕也早就知道他伯父和堂兄一家已經在他家田地主意,好趁著他伯父和堂兄還不知道他父親的事之前藉機裝可憐將自家的百畝荒蕪的田地高價賣給我,然後又在他伯父面前說自己欺負他們,巧取豪奪走他們家的田地,這樣他伯父也不好要走我給他們的銀子;
好個嚴家大郎,還真會算計,把世叔我都給騙進去了!”
歐陽進說著就猛地一拍桌子,顯然已經是勃然大怒!
“老爺,那嚴家的事,我們還要管嗎?”
這管家小心翼翼地問道。
“管什麼!他的行為有把我這個世叔放在眼裡嗎!”
歐陽進朝這管家吼了幾句後才消了些氣。
但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耍的用九百兩銀子買進本可以不用花一分錢就可以拿到的百畝荒蕪的田地就有些忿忿不平,臨了想到自己已經在很多面前許下諾言不能坐視同窗下獄,便還是不得不吩咐道:
“先派人查到嚴家哥倆的下落,看看他們自己如何救自己父親?
哼!我就不相信他們自己能有什麼法子,告訴縣衙的人,不準收他們的禮,也不準見他們,不準和他們說一句話,否則別怪我歐陽家翻臉不認人!
等到他倆兄弟沒有辦法時自然會來求我,到時候告訴那嚴家大郎,不買一份厚禮來給我賠禮道歉,休想讓我幫他!”
歐陽進起先想著要不要給嚴家留點銀子過後接下來的日子,但他現在發誓這一次一定要藉著救他父親的事讓嚴家徹底傾家蕩產!
……
劉謹此時也好整以暇地坐在縣衙附近的一家茶樓上,看著街上正在悄悄咪咪說話的嚴家兄弟。
他身旁的錦衣衛不由得問道:“公公,你說這嚴家兩小兒真有能力讓那提學使楊大人饒他父親一命,這楊一清可是出了名的剛正,眼裡最是揉不得沙子,當年在京城連西廠的面子都不給。”
“楊一清這個人我知道,其人主政向來嚴苛,嚴準敢惹這人到現在還沒死也算有造化,且看看嚴家小兒如何處置,或許他比我們更能知道楊一清的短處。”
劉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