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本宮為何要生氣?”慕容晴語悠然的品著上好的恩施玉露,閒涼的反問。
“皇上這些日子寵幸了靜嬪,玉貴人還有……”
“那又怎樣?皇上是天子,不就是寵幸了幾個女人罷了!”一群不知死活的女人,也敢來分她的恩寵!
“可是……”錦瑟還想說什麼,卻在看到她漸轉狠戾的目光時,適時閉上了嘴。
慕容晴語冷冷的笑道:“先讓她們得意一陣兒,等開春了,本宮在挨個的收拾,宮裡的鶯鶯燕燕實在是太多了,本宮看著很是扎眼,趁這段時間,本宮也好觀察一下,哪些個是活得不耐煩的!”
……
入夜了,天空中卻飄起了雪花。
蕭昶闕伸出手,任潔白的雪花落於掌心,又瞬間融化,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溼潤。
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十年前,也是在第一場雪的時候,母后便躺在那微厚的雪地上,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他忘不了那日,本是潔白晶瑩的雪花卻被母后止不住的血水染紅,而父皇卻不準任何人救母后,他拼了命的想要擺脫那些鉗制著他的侍衛,卻又是那般無力,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母后血盡而亡。
那便是父皇給予的懲處,**宮闈,多麼大的罪名,卻也是別人設下的毒計,讓他的母后背上了恥辱的印記,而他居然還尊稱了仇人那麼多年的老師。
母后和舅父一家的仇,還有江家滿門的命,他忍了這麼久,定要跟慕容家和葉家一併討回來!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琴音,他疑惑的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有絲竹的聲音。”看了許久的摺子,本是想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想念一下母后,卻不想,還是被人打擾了。
身邊的小路子望了眼前方,回道:“是樂宮局在連夜排練貴妃娘娘生辰宴的歌舞。”
蕭昶闕想了一下,恍然道:“是了,臘月十一是語兒的生辰,朕居然都忘記了。”看來最近真的是忙糊塗了。
“也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小路子小心的補了一句。
蕭昶闕愣怔的看著他,終是意識到,自己究竟是有多苛待那個丫頭,堂堂一國之母,卻從未享受過皇后應有的尊榮。
他有些尷尬的說:“那就一併好好的操辦吧,那日,宣丞相夫人入宮陪皇后慶生。”許是讓她見見家人,她心裡的委屈會少一點。
小路子抬頭瞅了他一眼,又迅速的垂眸回道:“幽竹今日剛稟了貴妃,為了響應貴妃提倡的節儉美德,皇后娘娘今年依舊免過生辰。”
免過?蕭昶闕不禁一陣苦笑,還在跟他賭氣嗎?這幾個月來,他沒有禁她的足,可她倒是自己過起了與世隔絕的日子。
“由她吧!”只一句,他便邁步向前走去,她喜歡安靜,他便給她安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