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清脆一耳光,丘處機這回扇在他另一邊,剛好讓他對稱。
“你平日裡與你那些師弟們如何明爭暗鬥我都不管,可這回倒好,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敢壞我道行,盼著我早死,你才能坐上這掌教之位是吧?!”
丘處機怒喝道。
嘴裡已經是鮮血與碎牙的尹志平哭喊道:“對不起師父,是徒兒一時間迷失了心竅,這才著了奸人的道兒,求師父原諒啊!”
他壓根不敢跟師父說是林洋告訴他的,因為整個全真教上下都知道那林洋是個不學無術的廢物,整天在全真教內混吃等死,若是他說是聽了林洋這種廢物的鬼話就敢破壞自己閉關,那他恐怕真的會被掌教給活活打死!
尹志平牙齒碎裂,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都是這個趙志敬,是趙志敬騙我說掌教在閉關時遇到了危險,徒兒也是救人心切,這才壞了師父您的苦修啊。”
丘處機又是一腳踹在尹志平的胸膛上,怒吼道:“放你孃的屁!尹志平,你這話騙騙別人還行,連老子都想騙?那趙志敬是怎麼死的,啊?身上的毒素還沒有消失乾淨呢,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所有鍋都甩到你屍骨未寒的二師弟身上了?!”
尹志平頓時心涼半截,當初在趙志敬死後,他可是將那隻毒鏢親自處理過了,本以為掌教看不出來,但他著實低估掌教的狠辣眼光了。
他立刻埋頭哭喊道:“掌教我錯了,我實在是迫不得已,才用了一些陰謀詭計勝過趙志敬,可他當時,是真的想殺我啊!”
丘處機冷哼道:“這隻毒鏢是哪兒來的?”
尹志平頓時一怔,他斷然不敢跟掌教說是從金兵部落中得來的,那樣自己只會死的更快。
大宋這些年與金兵抗衡激烈,此刻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民皆敵的地步,若是這個時候爆出來全真教的大弟子與外人通敵這種猛料,那自己豈不是會被釘在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他立刻埋頭低喝道:“稟報掌教,是弟子從江南一處藥鋪中尋藥材自己煉製的,為的就是防身……”
丘處機冷笑道:“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啊,呵呵呵。”
他顯然是聽出了丘處機口中的譏諷意味,連忙低頭道:“回稟掌教,徒兒真的只是因為關心掌教安危才打擾了您清修,您一定要明鑑啊!”
看著尹志平那哭爹喊孃的模樣,丘處機眯起眼沉思。
尹志平天資出眾是不假,可還沒有到那種驚人的地步,只能算是在同齡人中比較好的,而自己這一代不知是怎的,在出了一個叛逃到金兵部落的楊康之後,之後就徹底斷了苗了,無任何氣象可言。
而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徒弟尹志平,又是一個山下的大家族豪閥氏族送上來的嫡子,自己斷然不可能隨便捏造一個理由就將他給殺了。他若是死在山上,麻煩事兒可就多了。
丘處機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臉色陰晴不定,那陰沉的目光在尹志平身上一遍遍掃去,嚇得後者如芒在背,根本不敢大口喘氣。
半晌之後,丘處機最終長撥出一口氣,他冷淡道:“尹志平,今天這件事,我暫且就放你一馬,若是以後再犯,即便你背後有大家族的勢力,我也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尹志平如蒙大赦,他立刻跪在地上撲通撲通給丘處機磕頭,激動道:“多謝師父不殺之恩,徒兒日後定然好好孝敬師父!”
丘處機不輕不重的從鼻腔中擠出一個嗯,便不再說話。
就在尹志平倒退著準備離開重陽宮時,坐在椅子上的丘處機驀的睜眼,神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