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醫生這樣說,蔣黎懸在喉嚨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還好孩子沒事。
至少證明他們還沒對孩子下手。
“謝謝。”蔣黎點著頭道謝,又問,“那跟我一起被送來的那位先生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醫生想了想道:“昨晚已經出手術室了,情況穩定。”
蔣黎聞言連連點頭道謝,又問,“昨晚我們是臨時被送來醫院的,請問費用是誰出的?”
蔣黎問的這些是再正常不過的問題,蔡紅也聽不出什麼。
醫生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好像是一位老先生出的醫藥費。”
老先生!
蔣黎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細思起來。
她就知道蔡紅這三個人不從她這裡拿錢就不錯了,絕不可能給她出醫藥費。
可這個老先生是誰?
何富海?宴衡?
何蘇念當時也受傷了,應該一起被送到了醫院,警方一定會調查她,聯絡她的家屬。
同樣的,宴遲也是,警方一定會找到他的家屬,然後聯絡家屬過來處理。
那麼何富海和宴衡昨晚一定都過來了。
可何富海這種人平時保養得好,五十多歲的人看著格外年輕,絕對稱不上老先生這幾個字。
而宴衡原本比何富海年長,又經歷了這幾個月的大起大落,一頭烏髮早已花白,人一下子老了許多,所以這個老先生應該是宴衡。
昨晚是宴衡替他們出了治療的各項費用。
也就是說宴衡現在已經知道宴遲沒死了,這三個人也是宴衡找回來盯著她的,那宴遲那邊情況豈不是更難?
宴衡恨透了宴遲,是絕不可能放過他的。
理清楚事情的蔣黎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蔡紅見蔣黎問東問西的,怕她多說什麼,蔡紅立刻阻止道:“好了黎黎,你身體還虛弱,少說話,躺好吧。”
蔣黎緊緊地抿著唇。
不行,她必須得儘快找到機會聯絡沈寧苒,現在只有沈寧苒能幫她。
幾個醫生出去,病房裡又只剩下蔣黎和他們幾人,三人圍著蔣黎噓寒問暖,虛偽的不能再虛偽了,能讓蔡紅這麼一個尖酸刻薄的人,在這裡偽裝和善地盯著她,宴衡到底給了他們多少錢啊。
想想,蔣黎又覺得不對,宴氏破產後,宴衡的錢都賠了,他自己日子也許都不好過,又哪來這麼多錢打點這些。
思來想去,蔣黎能想到的就是也許是宴衡和何家聯手了。
何蘇念害了她和宴遲,還被警察看管起來了,何家要想救何蘇念只有求到宴衡頭上。
蔣黎的眉心擰得更深了些,她到底該怎麼把自己現在的處境讓沈寧苒得知,宴遲和她的孩子都在他們的監視下了,他們若想要動手,簡直易如反掌。
“黎黎?黎黎?”蔡紅喊了失神的蔣黎好幾聲。
蔣黎收起眼底所有情緒,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躺好,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能輕易地跟他們撕破臉皮,她得找到時機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