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蘇念坐在地上偏著臉,一時間沒了聲音。
江瑤芝心疼地過去抱住何蘇念,抬頭指責何富海,“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你動手打女兒幹什麼?”
何富海看江瑤芝還護著她,更是怒上心頭,“就是你一天到晚護著她,才把她養成這副樣子的。”
何蘇念久久沒有動彈,就聽著何富海對她的警告,“何蘇念,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你給我安分守己地待在這裡,今後不管那兩個人是死是活,你都不準再去動他們,你要是再給我惹出麻煩,你就再也不是我何富海的女兒了。”
何蘇念依舊偏著頭,一動不動,也不知道這幾句話她聽進去了沒有,面對她一言不發的抵抗,何富海知道她這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何富海後槽牙緊了緊。
見何富海又要動怒,江瑤芝連忙勸阻何蘇念,“念念,你別跟你爸犟了,這件事確實是你做錯了,你聽你爸的,以後你就好好的待在家裡養傷好不好?”
江瑤芝語重心長勸著何蘇念,何蘇念卻直接冷哼了一聲,看著自己殘廢的腿,“他們把我害成這樣,我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何富海立刻又道:“當初是你自己要和宴司州合作,綁架蔣黎對付宴遲,才導致了你如今的後果,你現在怪得了誰啊?當初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你了,你想想宴司州,命都沒了,你怎麼還看不明白,害人如害己啊!宴司州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難道想落的跟他一個下場嗎?”
“我就算落得跟他一個下場又如何,我就算要墮入地獄,我也要將他們一塊拉進地獄。”
“你!”
何富海怒不可遏,又將矛頭指向了江瑤芝,“你自己聽聽,你自己聽聽,這就是我們費盡心思救下的女兒,我真的是白費力氣,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江瑤芝心疼何蘇念,同樣此刻的她也覺得何蘇念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存在。
何蘇念這性子不達目的不罷休,她恨透了蔣黎和宴遲,在親眼看著他們付出代價前,何蘇念是不會收手的。
何蘇念眼神發狠,咬牙切齒,何富海叫醫生來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才讓何蘇念安靜下來。
何富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出去。
鬧騰了一整晚,天邊泛起魚肚白。
何富海站在窗邊抽菸,電話打了進來,是蔡紅以及她的兒女被找到了。
這三人當初依附著蔣費伍而活,而蔣費伍又跟只螞蟥一樣趴在蔣黎的身上吸血而活,現在蔣黎不再管他們,蔣費伍也死了,這三人還欠著他們今生都還不起的債,沒有自我生存的能力,日子過得跟乞丐一樣。
何富海的人找到他們時,他們正縮在一間沒有陽光的小出租屋裡,屋子裡臭烘烘的,此刻他們最缺的就是錢,只要給足了他們錢,他們恐怕什麼都會做。
......
蔣黎是中午才醒來的,她從噩夢中驚醒,嘴裡還喊著宴遲的名字,睜開眼,刺眼的陽光落進來,周圍白花花的一片,她眯了眯還沒適應陽光的眸子,就看到了幾個令她厭惡的人。
“黎黎,你醒啦。”蔡紅坐在她旁邊,平時那張尖酸刻薄的臉上此刻滿是笑意。
“姐,你醒啦。”一旁還有蔣豪和蔣小小。
看到這三人正慈眉善目地看著自己,蔣黎的身體下意識後縮了一下,警惕地看著他們,一時不明白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早跟他們沒了聯絡,這三人當初怕沈寧苒找他們要債,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的病房裡?
蔣黎面上露出了無限的恐懼,這三個人出現在這裡絕對沒有好事。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蔣黎剛醒,喉嚨幹得冒煙,聲音聽著異常的沙啞。
蔡紅一臉善意的上前,“黎黎,我們是你的家人啊,知道你昨晚生寶寶了,我們這不是特意過來照顧你的嗎。”
蔡紅說著還拿起了一旁的一個保溫盒,“來,你剛醒,一定餓了吧,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你要不要吃一些?”
蔣黎才不相信這個人會這麼的好心,她也不相信他們莫名其妙的會出現在這裡。
她昨晚出的事,他們今天就出現在了這裡,他們難道是會未卜先知嗎,知道她昨晚會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