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徘徊了良久,房裡的張杜禮似乎發覺了不對勁,便說道,門外的閒客不如進來坐坐。
開啟門,張懷英一眼就看見了張杜禮的眼睛異常。他的眸子裡沒有了光芒,只剩下無盡的深淵和陰暗。
李舵主啊,門外發生了什麼?為何聽見打鬥聲?
張杜禮居然把張懷英認成了李灣,這更加證實了他的眼睛出毛病了。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張懷英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去,觀察病人的情況。張杜禮一把抓住對方的手,發現不對勁,開始警惕起來。
你是誰?為何要擅闖掌門的房間?
“爸,是我。我是你兒子,黎黎啊。”
黎黎?張杜禮有些不敢相信,用僅有的微光掃了一眼眼前人。
“對,我全都記起來了。小時候母親教我念小黃鴨,我老是念不對。還有父親買的小糖人,是我最幸福的時光。”
你真是我兒子張懷英?張杜禮有些難以接受,這一切來得太快了,他心心念唸的兒子竟然找到了。
儘管張杜禮受了傷,但還是有一些視力的。為了給張懷英接風洗塵,張杜禮準備大擺筵席慶祝。但是這一想法被張懷英否定了,他想知道是誰竟然下此毒手,報仇才是當務之急。
這次張杜禮出遠門就是尋仇而去,也就是張家一門的血案的幕後主使東林黨人顧大章。身為富商的代言人,顧大章對平民性命視為草芥。他身邊高手如雲,慶幸的是張杜禮殺死了顧大章,卻被他身邊的錦衣衛胡恪毒害了雙眼。
張懷英長嘆了一口氣,也算報了血海深仇,相信母親在天也能感到欣慰。
房間裡有些沉悶,張杜禮想要出去走走。
太嶽派的池塘邊有一座漢白玉堆砌的石拱橋,張杜禮雙手杵著柺棍沿著臺階而上。張懷英想要攙扶,但是被拒絕了。張杜禮是個要強的人,在親人面前也顯得無比倔強。
走過石拱橋,張杜禮有些累了,便席地而坐,看上去還十分的愜意。張懷英在下一階坐下,看著春風拂楊柳,千百條綠枝飄蕩,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暖,隨後陷入了遐想。
忽然,張杜禮臉色一沉,用柺棍敲了敲張懷英的肩膀,說道,懷英吶,在想什麼呢?
其實張懷英有些思春,特別是太嶽派的舵主李灣,真是又愛又氣。
就他兒子思春那點小心思,張杜禮又豈能不知道,只是沒有點破而已。
現在張杜禮已經失去了半條命,在當掌門有些不合適了,所以他想物色一名合格的新掌門,帶領太嶽派繼續屹立於中原武林。
若是要說沒有私心,那也不可能。張杜禮很希望張懷英能夠繼承他的衣缽,當上新任掌門。
想法很是美好,張氏二人也沒有不同意見。
現在最大的障礙就是張懷英非太嶽派中人,沒有建立起足夠的威信,如果繼任掌門多少會不服眾。
這樣一來,張懷英的繼任之路多少不平坦。
為了給張懷英鋪平道路,張杜禮決定採取投票制。儘管張懷英的威望不高,但有他老爹做後盾,得票自然數一數二。
想法施行後,結果出來了。
得票數最多的是顧妮,其次是李灣。
結果也不奇怪,顧妮是和張杜禮齊名的存在,即使張杜禮為他兒子拉票,影響力還是有限。
面對這樣的結果,顧妮志得意滿。李灣沒有什麼野心,也不敢明著和顧妮分庭抗禮。
相比較新人張懷英,他的票數儘管排第三,但只有顧妮的零頭。
這樣一比較,顧妮基本鎖定了新任掌門的頭名,掌門之位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