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柏和蘇卿昱這才發現,團團和滿滿對莫予書的稱呼是不一樣的。
程安柏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當初見了攝政王殿下第一眼就懷疑了他的身份,可是我當時怎麼就不執著呢?”
蘇卿昱抿緊了嘴唇,他更懵好不好?
說白了,他就是農家子見過最最大的官兒,除了晚上的程惠,可能也就是當地的知縣了。
“我和皇帝當兄弟,以後仕途是不是就一帆風順了?”程安柏想著,就嘿嘿笑了兩聲。
蘇卿昱卻也拍了拍他的頭:“醒醒吧你,就因為咱們和滿滿是同窗,以後對咱們才更加嚴格,升遷也更加緩慢,但是也更穩就是了。”
程安柏也不惱,搓手:“嘿嘿,以後我就是我家最出息的了,我爹估計是不會罵我了。”
大船在走了兩天兩夜,終於到了南寧的岸口。
岸口在北邊兒,飛鳳軍則是在南面兒圍城,還喊話,陳青羅若是再不給天下群臣和百姓一個說法,他就要強行進入南寧,闖入皇城,親自面聖了。
而皇宮裡面的陳青羅,臉色發白,穿了皇后的大妝,親手牽著那冒牌貨,坐著馬車,從皇宮到了南寧南門的城牆上。
冒牌貨嚇得腿都在發抖,卻咬緊了牙關,眼裡都是不服和憤恨。
他不停的自我安慰:“是我的,就是我,我就是皇帝,所有的繁華富貴都是我的……”
而陳青羅掃了那冒牌貨一眼,嗤笑了一聲:“我說你是真的,你就是,慫什麼?坐直了!”
可恨,三公竟然這個時候都閉門在家,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若是有三公作證,那麼哪裡用她親自帶著這個上不得檯面的冒牌貨親自到城牆上去面對那萬千粗魯的兵士?
等上了城牆,陳青羅見了鳳飛天,眼底的恨比冒牌貨更甚。
明明以為飛鳳軍是站在她這邊兒的,是盟友。
結果,她卻被人在身後捅了刀子。
“鳳愛卿,吾乃先帝親封的皇后,是當今的太后,你大軍到南寧,是來逼迫我孤兒寡母?”
“鳳愛卿,你若這就撤軍,重新回到你的南境,那麼,你還是晉國人人愛戴的飛鳳將軍,是我晉國的肱股之臣。”
“可是,繼續逼迫,你只能是我晉國的亂臣賊子了,謀反就是謀反,大可不必給我一介女流扣這麼大一頂帽子。”
“皇兒是先帝唯一血脈,他是在三公以及皇室宗親的見證下出生的,不可能作假,怎麼,你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外臣,就憑你孫女一個我撫養大的小女娃兒的一面之詞,直接率軍前來……”
南寧如今不到艱難的時候,畢竟還有護城軍呢。
護城軍時代都是皇家親衛,是刻在骨子裡的忠君。
哪怕護城軍打不過英勇善戰的飛鳳軍,那能拖一時是一時,他們還能從其他出口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風飛天看著陳青羅,眯起了眼睛。
一直以為這就是個蠢貨,沒想到,這一番話還說的不錯。
“太后娘娘,讓陛下當著萬千士兵的面洗臉,然後被我帶來的神醫檢查有無易容如何?”
可是,一國皇帝,無論真假,真的被這麼檢驗過了,那麼以後也直不起來腰了。
陳青羅攥緊了手指,冒牌貨也有些發抖。
這時,南寧城裡,陳青羅背對著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母后,您帶著我伴讀到城牆去戲耍鳳將軍,那可不地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