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詞已經習慣這個黑土家的是在喊她了,掀開裡屋隔間的簾子,就看到一雙素白的手也掀開了外門口那厚厚的簾子。
跟著,燭光中就出現了莫予書那種清俊的臉,頭上還帶著白色的雪渣,因為屋裡的溫度,開始慢慢融化。
而秦晚詞那錯愕和驚喜的眸子,也瞬間就撞進了莫予書的眼睛裡。
莫予書嘴角一下子就揚起,瞬間,大家都安靜了。
這樣的一個人物,這樣的一張臉……
秦晚詞激動:“墨……黑土!你休沐啦!”
說著,就下地,趿著鞋子往門口接他。
外面這麼冷,屋子裡的人卻只是穿了薄衫,吃的是熱火朝天的。
莫予書趕緊放下簾子,往裡面走。
“我進來了,你別動,小心吹了冷風,外面下雪了,冷的很。”
這麼久沒見,秦晚詞本想抱抱,可是周圍那麼多雙眼睛,就是她也不好意思直接上手,而是抓著莫予書的袖子搖了搖:“你回來咋不提前和我說呢?”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麼。”莫予書笑笑。
然後讓屋子裡的人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里正迎過來,衝著莫予書行了個禮,本來就想招呼一下的,只是這神仙般的風姿,忍不住,還是行禮了。
“是黑土回來了?來來,脫鞋上炕,暖和暖和。”
莫予書還在懵:這脫鞋上炕……是個什麼招待方式?
然後和秦晚詞一桌兒的女子們,吃飽了的直接撤了,沒吃飽的也帶點兒就出了門,給莫予書騰地方。
里正看著懵懵的莫予書,也不好意思:“今天殺豬,做了殺豬菜,上炕,吃熱乎的,大家今天都專門洗了腳的,不會唐突了客人的。”
莫予書機械的點點頭,看到裡屋炕上,他親姐姐莫予言,低頭笑的肩膀都在抖了。
兩鋪炕,一牆之隔,中間有個門,但是卻只是掛了厚厚的簾子。
莫予書笑著和外屋的男子這一桌的人都打了招呼,然後就到了裡面,鉉一則是直接就留在了外面。
裡面就是秦晚詞,莫予言帶著幾個孩子們。
鉉玖和鉉詩在家裡照顧歲歲和年年。
“老婆子,黑土來了,快再切點兒蒜泥護心肉,血腸和拆骨肉也都切點兒端上來!”里正在外間喊道。
莫予書脫了靴子,就坐到了邊兒上,炕很溫暖,和外面的風寒雪夜完全不同。
剛坐了一會兒,身上的大髦就感覺穿不住了,額頭都見了汗。
脫下來順手就放到了一邊兒。
秦晚詞給莫予書倒了一杯農家自釀的小酒:“喝一杯,暖暖身子。”
莫予書就著手就喝了:“其實已經暖和了。真沒想到這裡過冬這麼舒坦啊。”
“取暖的時候可不舒坦,要出去拿柴火,燒的晚點兒,就凍死人了。”莫予言翻白眼。
溫酒把溫暖帶到了四肢,然後莫予書開始吃菜。
隨手撕開的拆骨肉,大小隨緣,是從腿骨剔下來的純瘦肉,帶著骨頭在放了蔥薑蒜的鍋裡燉了幾個時辰。
還有一大盆看起來不好看,但是醇香撲鼻的大骨頭湯。
裡面的骨髓都燉出來了,秦晚詞盛了一碗米飯,直接把骨頭湯給澆在了飯上。
“直接喝可能會膩,泡飯吃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