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忙忙碌碌的一上午,上樑也結束了。
隨著爆竹聲,秦晚詞又在院子裡支了桌子,準備了幾道菜。
團團圓圓帶著滿滿他們去村裡喊那些小孩兒去了。
瑩寶則是拉著軒寶,去喊另一批小孩兒或者老人。
鉉詩和鉉玖陪著歲歲年年。
本來大家都是不同意的,沒幹多少活兒,拖家帶口的,合適麼?
“大家不要客氣,我是昨天去鎮上,買了半頭豬,還買了好幾副下水,中午燉肉吃……”
一聽到有肉,有些人就忍不住開始流口水。
他們偶爾也能吃肉,如今豬肉價格也不那麼昂貴了,但是隻是蹭蹭鍋底,或者燉菜的時候切兩片,這半頭豬……
糾結了半天,到底是妥協了,還有那漢子,抹了一把臉,親自回家把行動不便的老母親給背來了。
等人都到齊了,又多了三桌,秦晚詞才把飯菜都端上去。
大塊的肥瘦相間的,濃油赤醬的紅燒肉。
泥塘子裡的鯰魚在水裡養了一天,吐淨了泥沙,去掉骨頭,用一個平底的鐵質托盤,微微支起來,下面還帶著尚未燃盡的炭火。
村裡人從沒有吃過這樣的魚,他們吃魚不多,也不太會做,可是這炭火烤魚,色、香、味、形、質俱全,熱氣騰騰的,香味霸道的竟然不輸紅燒肉。
入口的魚肉香滑無比,外酥裡嫩,美味在齒頰之間三百六十度的迴旋.....
關鍵是,沒有刺!
味蕾都被充分的調動了起來,那鮮美的味道就在舌尖上徘徊、流連,美味與味蕾盡情的碰撞。
魚肚裡塞滿了蘑菇木耳和竹筍還有寬粉,此時早就吸滿了魚肉的湯汁,是素菜,卻帶著魚肉的極致醬香。
和鮮嫩爽口的魚肉一起,口感多變,就那麼輾轉在舌尖。
“黑土家的,你是廚子吧?”
女廚子?幾乎沒有,於是改口:“你孃家或者婆家,有廚子吧?這手藝,宮裡的御廚也就這樣了吧?”
於是還有人笑:“你就知道吹牛,又沒吃過御廚做的菜。”
“對啊,反正沒吃過御廚做的,那黑土家的做的就是最香的!”
莫予言帶著孩子們單獨一桌,還有鉉詩鉉玖,吃起來就格外的斯文,但是速度也都不慢。
天氣很熱,熱菜就這兩個,然後都是涼拌菜,吃個舒爽。
老醋花生,涼拌黃瓜絲,清炒竹筍,蔥花豆腐,木耳雞蛋,乾煸豆角,風味茄子,土豆燉粉條。
哪怕是素菜,也香濃的不行。
所有人都吃了個肚兒圓。
有個老人甚至眼淚都下來了:她都很久沒吃過肉了,家裡也買,可是燉出來她也咬不動……
這紅燒肉的軟糯,烤魚的嫩滑,都是她能享受的美味,感動的要哭。
所有人臨走的時候都說:“黑土家的,你家裡有事兒,就說話!”
兩天幾頓飯,就讓他們一行人,徹底融入了這個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