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過!”
聽到鄭軍表示這場戲過了,莊呈從一旁候命的道具手裡接過毛巾,快步向著身前的特攝走去。
遞給對方一條毛巾,莊呈又拿過一條替對方擦著衣服,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真不好意思,您快擦擦。”
那群演估計得有五六十歲,數九寒冬地被莊呈潑了一臉水,渾身不停地打著哆嗦,此時還不忘一遍擦拭著頭臉,一邊笑著擺了擺手:“沒事兒,沒事兒的。”
他臉上帶著笑,顯得有些侷促。
莊呈替對方擦著衣服,剛想繼續安慰幾句,便見到一旁幫忙看著衣服的場工快步跑了過來,湊到他身邊低聲道:“莊哥,您手機響了。”
說完,連忙把莊呈的羽絨服遞了過去。
莊呈從兜裡掏出不停作響的手機,看了一眼號碼之後,才摁下了接聽鍵走到一旁。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向著對方囑咐道:“小劉,去幫忙打杯薑茶,別感冒了。”
“哎。”
對方答應一聲,這才又小跑著往一旁走去。
組裡的場工都很勤快,如果按地位來排名的話,場工基本就是一個劇組的最底層。
比群演稍微好上那麼一絲。
他們就像一臺複雜機器上數不勝數的螺絲,一刻不停地旋轉著,確保劇組能正常執行。
莊呈吩咐完之後,便沒再管這事兒,走到一旁接著電話。
打電話來的是于謙。
對方退組以後,倆人的電話倒也沒斷過。
就是見面的機會少了。
雖然倆人都在京城這片廝混,但這丫卻一次也沒來探過班。
聽著對方的意思,好像是又重新拾起了相聲這門老本行。
莊呈其實挺羨慕于謙的,感覺人家活得特滋潤。
想養動物,那一起床就直奔花鳥市場。
想唱歌,就攛掇著一堆朋友找個小場子就唱。
整日裡透著隨心所欲的閒適。
“喂,謙兒哥,你可有日子沒給我打電話啦。”
莊呈接過場工遞過來的薑茶,呷了一口,這才笑著揶揄道。
于謙嗓音依舊,開口之前便傳出一陣爽朗的笑。
聽到莊呈興師問罪,卻也沒正面解釋,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少廢話,十一月中旬我結婚,你有空沒?”
“中旬?十幾號啊,咱通知人也得有個準日子吧。”
莊呈一邊思考著劇組的拍攝進度,嘴上仍不停地找著便宜。
于謙到今年整三十,在這個圈子裡來說,這個年齡結婚都算早的了,不過想到人家女朋友不是圈裡人,莊呈也就理解為什麼這麼急著結婚。
對方殺青前就跟莊呈透露過這事兒,此時聽到,心裡卻仍有著一絲的激動。
整得跟他要結婚似得。
“十九號,有空嗎?我聽他們說這戲應該還有十幾天就能殺青吧。”
“有空啊,瞧你這話說的,就算拍不完,等那天我就算是裝病也得去。”
“滾蛋,我要是把你這男主角拐走了,鄭導不拿著尚方寶劍來活劈了我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時的于謙恰恰說明了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