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晴。陸澤沒用鬧鐘就醒了。
昨晚睡眠質量高,他精神十足,摩拳擦掌狀態非常好。
天氣熱,早飯不敢吃得太膩,陸建軍非常用心地準備了拿手料理,酸湯涼拌米粉。
吃完飯,陸澤跟父母打了聲招呼拿著東西飛奔出門。
下樓,就見蘇槿一在等著他。前幾天回來,他們已經見過兩次面。確定關係的二人,自然免不了膩膩歪歪。
沒等陸澤開口,蘇槿一就把手一伸示意他打住,“知道說好了不讓送,但我就是想陪陪你嘛,有我這高考狀元的原力加持,你一定能考中的,嘻嘻。”
陸澤被逗笑,拿她沒辦法,時間耽誤不得,“走吧,原力與我同在。”說著捏了捏蘇槿一的臉蛋兒。
“但就今天這一次啊,大熱天的,後面不許再送了。”兩人往一中去,陸澤邊走邊說:“你送我的筆帶著呢,放心吧。”
蘇槿一對著陸澤點點頭,又拿他打趣,調皮地回道:“好,好。第一天,姐姐就送這一回。剩下,弟弟你自己加油,嘿嘿。”
七月盛夏,江右省豫章市是全國有名的四大火爐之一。鍾陵縣在豫章市轄下,也是酷暑難熬。無風無雲,即使大早上,頂著烈日走也依然曬人,不找塊兒陰涼地面板都烤得生疼。
好在陸澤家距離一中並不遠,十分鐘左右二人便來到了一中門口。
要說前世、今生兩輩子都丁點兒未變的景象,高考考場的門外盛況必須算一樣。陸澤環視擁擠的人群,考生們和家長們個個嚴陣以待。
命運的岔路口,氛圍總是嚴肅又凝重。
學子們焦慮,默默祈禱著上天眷顧;家長們跟著著急,因為這一天,承載了太多太多華夏家庭的期盼。
前世陸澤自己一個人過來,受眼前這陣仗的影響,不免也繃起神經。這世本就十拿九穩,還有可人兒在旁,陸澤沒有半分緊張,控分小王子的自信躍然臉龐。
蘇槿一揮揮手,看著他走進學校,陸澤握拳做加油狀,衝她露出個遊刃有餘的微笑,就轉身去往考場。
提前半小時進校,幾分鐘就找到考場,很巧就在林幽幽(9)班隔壁教室,陸澤的座位是靠窗排最後一個,他非常喜歡。這裡最不受干擾,真是天降好地方。
谷詧面色緊張的考生們陸續進來坐下,陸澤沒見著什麼熟人。鈴聲一響,兩位不認識的監考老師宣佈了考場紀律,鄭重拆卷。
還有一位老師,在教室最後來回遊走,全方位地射出嚴厲的目光。
1999年的高考,隨著第一門語文髮捲,正式開始了。
陸澤展起腰深呼吸,清空雜緒。拿到卷子前後看了看,果然,全國卷作文題是“假如記憶可以移植”。
他的前世記憶中,當年的滿分佳作來自一名江蘇省考生,從“生命痕跡”進入“記憶移植”論題,以死亡的角度對人生意義展開論述。
這個題目,陸澤簡直不能體會更深。試問誰又能比重生來的他,對此感觸更多呢?
安靜的考場裡,只有學生們奮筆疾書與考卷的沙沙摩擦聲。
監考老師來回巡視著。陸澤心無旁騖落筆流暢,時間沒到就提早做完,仔細檢查了兩遍才交卷。
交卷後,離開教室到了指定休息區放鬆了沒一會兒,鈴聲就響起,語文科目考試結束了。
他是第一個走出校門的,迎著無數家長那不解又略帶好奇的目光揚長而去,留下了讓他們豔羨的背影。
開門紅,陸澤對語文能幫自己爭取到更好的分數十分有把握。當頭炮打得響,這場高考之戰,陸澤已經望見勝利的曙光。
下午的數學科目、第二天下午物理科目難度都偏高,今年高考整體難度,本就要比去年高出不少。
陸澤按照一貫的抓分策略,不陷於糾結。物理超難的大題全部放棄,盡力贏取容易得分的題目。數學在有餘力時,竟然還多拿下一道十五分大題。
第二天上午的英語也如預期,聽力部分和作文毫不費力。滿分150分,陸澤至少達到135到140分不成問題。
第三天9號上午,只剩下最後一門科目,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