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兄,那個朱大先生,到底是什麼底細。”與此同時,蘇文弈又忍不住追問道:“真的有那麼厲害,讓你這樣忌憚。”
“不僅是忌憚,更是敬畏啊。”
適時,吳先生苦笑道:“蘇總,你不是行內人,所以不清楚朱大先生也情有可原。或者說二十多年過去,大家已經淡忘了這事,除了老一輩的大行家,恐怕也很少人知道這人了。”
“顯然,這位小兄弟應該是從長輩那裡知道朱大先生的,但是我卻不同……”
這個時候,吳先生眼中露出追憶之色,一臉噓唏感嘆:“二十多年前,我就開始經營古玩店鋪了,時常返回大陸進貨,然後機緣巧合之下,也親身經歷了那場風波……”
“咦,不對。”
說話之間,吳先生驚疑道:“你說姚先生就是朱大先生,年紀不對啊。要知道二十多年過去,就算朱大先生沒有去世,也應該有八十多了吧。”
“他是朱三代。”
王觀解釋起來:“可能是當年的漏網之魚,經過二十多年的潛伏,認真鑽研朱大先生遺留下來的秘方,終於成為了新一代朱大先生,然後不甘寂寞,重出江湖。”
“是嗎?”
吳先生皺起了眉頭,輕嘆道:“難怪我總感覺那批瓷器有什麼不對,然而又檢驗不出什麼毛病來。當時還覺得由於交易金額太大了,所以有幾分多疑,現在看來,卻是一種預感。可惜啊,太相信鑑定了,反而忽略了直覺……”
“小兄弟。真是太謝謝你了,不然我差點重蹈覆轍。”
聽到這話,看著吳先生感激涕零的表情,王觀就知道二十多年前,他肯定吃過前代朱大先生的虧,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預感直覺。
“真的?”
然而,與篤信的吳先生不同,蘇文弈卻依然懷疑:“朱大先生真的那麼厲害?”
如果不是清楚吳先生的底細,蘇文弈真的要懷疑他是不是與王觀聯合起來演雙簧。以便讓自己哄騙出局,退出這樁大買賣。
“蘇總不信,大可把那位姚先生請過來。”
此時,王觀趁機說道:“我們可以當面對質,到時候就一清二楚了。”
“對質?”
一時之間。蘇文弈猶豫起來。他當然希望面對面說清楚,但是又怕中招了。畢竟一對質,就說明了他對姚先生的懷疑,如果姚先生根本與什麼朱大先生無關,那麼心裡肯定十分生氣,大生意也肯定要泡湯。
但是不弄清楚這事吧,蘇文弈也有些擔憂。要是王觀沒有撒謊。生意又談成了,損失可不止是一星半點,甚至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
想到這裡,蘇文弈自然十分糾結。
不過。相比之下,蘇虞好像更有決斷力,或者說更加聰明,立即輕聲道:“爸。他或者敢騙你,但是以錢老的身份地位。絕對不可能撒謊,你打個電話求證一下就行了。”
“還是你機靈,旁觀者清啊。”
蘇文弈立即反應過來,隨即抄起手機打通錢老的電話。之後的事情也不多說了,三言兩語就得到了肯定的回覆,自然也讓蘇文弈下定了決心。
“……錢老放心,有蘇總的幫忙,肯定萬無一失。”
此時,王觀也接過蘇文弈的手機,與錢老聊了幾句之後,就安心等候起來,但是多少有幾分莫名的激動,或者說有些緊張不安。不緊張不行啊,畢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難免有幾分忐忑。
然而,蘇文弈就十分淡定了,一臉從容不迫的神態,慢悠悠走出包廂去邀請朱大先生過來聊天了。看他不動聲色的表情,就知道坑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負擔。
在王觀胡思亂想之中,包廂外面再次傳來的動靜,也讓他精神一振,連忙躲藏在旁邊的角落,等到朱大先生進來之後,這才一網成擒。而且朱大先生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算計了,依然與蘇文弈談笑自若,輕步走進包廂之中。
就在這一瞬間,也不知道哪裡出了意外,反正朱大先生目光一瞥,然後臉色突然大變,接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撞開蘇文弈,撒腿就往外面跑去。那個模樣,就好像是驚弓之鳥,十分地慌亂,但是速度極快,轉眼就消失在走廊通道。
“怎麼回事?”
一瞬間,大家懵了,根本不知道哪裡露出了破綻。
“鏡子。”
迷茫之間,王觀眼睛一掃,也發現了其中的原因,頓時悔嘆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沒有想到,居然壞在一面鏡子上……”
王觀恨得跺腳,當下也不敢遲疑,急忙招呼幾個彪形大漢,然後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