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一行人走出了村口,向幾乎被剷平的山頭而去。一路上,大家看到的情況也差不多,十分的荒涼,幾乎看不見綠色植被。
另外在一些山頭上,依稀可以見到一些礦工進進出出,不過只是搬倒泥土而已。
“近些年來,添置了空壓機、風鑽等機械裝置後,高效開發加速了雞血石資源的枯竭。”宋大叔噓唏道:“我聽一個挖了二十年礦的老朋友說,目前正在開採的礦洞中,見血的石頭已經非常稀少了。稍微有點兒淡血,已經是十分難得的寶貝。”
“嗯,這也是為什麼省府重新開坑的原因。”安勝賢笑道:“要不然,不僅是省城的經濟衰退而已,附近的村民就該失業了。”
宋大叔聞聲,輕蔑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安勝賢的話也有點兒道理,這山上的石頭已經是附近村民賴以生存的收入來源。憑藉石頭,他們才建起山下的家。如果資源真的全部枯竭了,恐怕有一大批人處於失業狀態。
怎麼安置這些人,估計也是個老大難的問題。所以說,就算知道是在飲鴆止渴,掠奪性開採資源的行為還會繼續。人類估計就是這樣墜落深淵,走向滅亡。
當然,這種命題太大了,大到在場眾人不會去想的地步。
“哎呀,早知道不來了。”
此時此刻。才走了十幾分鍾,安浣情就開始後悔了。不過事到如今,想要回頭也晚了,只得咬牙堅持下去。相對來說,貝葉的體力就比較充裕了,輕輕鬆鬆爬上山坡。甚至還有餘力拉帶安浣情一把。
“不聽良言勸告的後果。”宋大叔一笑。善解人意道:“好了,停下來休息一會。”
“太好了……”
安浣情一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你不怕褲子贓呀。”
貝葉微微蹙眉,隨手抽了張紙巾遞給安浣情擦汗。
“早贓了,小葉你也來坐……”就在安浣情招呼貝葉的時候,其他人卻驚訝的看見宋大叔在揹包中拿出一把小鋼鏟,在附近山石上輕挖起來。
“大叔,好像還沒到地頭。”王觀好心提醒道。
“到了就晚了。”宋大叔笑著說道:“如果是單看石頭。肯定要在現場觀察,但是要勘探礦脈,那麼就要掌握全面的情況了。”
安勝賢理解點頭,雖說現在是競標坑口,但是每個坑口就囊括一個山頭,或者幾個山頭。由於還沒有解封。不能進坑中研究具體情況,只有透過地表外層的情況,估算坑中的資源儲量大概有多少,然後再減去以前挖掘的產量……
這樣一樣,坑口還剩下多少石材,就有一個大概的資料。哪怕資料也比較模糊,甚至有可能出現偏差。但是總比兩眼摸黑強。
總而言之,競標坑口這事,本來就帶著賭博的性質。之所以這樣細緻的調查研究,無非就是降低其中的風險性而已。
只不過有些人賠得起。就算賭輸了十次,只要能夠贏一次,他就可以賺回來了。當然也有人連贏十次,栽了一個跟頭就馬上傾家蕩產,再沒有翻身的機會。安勝賢明顯屬於前者,所以就算再關心這事,表面上卻神態自若,顯然是心裡很有底氣。
“大叔,你厲害。”
與此同時,俞飛白讚歎起來,笑眯眯道:“你打算怎麼勘探,是不是有什麼秘訣之類,方便指點我們嗎?”
“沒問題。”
宋大叔爽快的應聲,輕笑道:“不過就怕你們聽不明白,又賴我留一手。畢竟有些門道,你們不是內行人,聽了也未必能夠領會。”
“沒事,反正我們是閒著無聊,就是聽個熱鬧而已。”俞飛白笑道,這個到是真心話,畢竟沒有這方面的功底,想要偷師也偷不了。
“行啊,那我就說道說道……”
接下來,宋大叔大談特談山形地貌、溪水的變化、斷層的突顯等等等等,反正大家聽得津津有味,至於是不是聽明白了,那就兩說了。
“說起來,還是這裡被封存起來了。不然的話,整個山體就早被挖沒了,堆滿了石渣。”宋大叔搖頭的話:“這種情況下,我就算再有能力,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眾人深以為然,慢慢的深入進去,也發現四周的山頭多了一些茂盛的雜草灌木,偶爾還能夠聽見鳥啼蟲鳴之聲,倒也有幾分生氣。
“安兄!”
突然之間,一個聲音有側邊山頭傳了過來。眾人順勢看了過去,只見那邊的山頭也有一群人在徘徊。那些人全副武裝的模樣,也與安勝賢等人差不多。
“是邱文忠他們。”王觀眼尖,看了一眼,就確定了那些人的身份。
“原來是邱兄啊。”
安勝賢一聽,立即高聲笑道:“真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