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刺史,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搶到手的,決不能被人半路劫走!
不然太子殿下該多麼失望。
更何況,蘇賢還是蘭陵公主那邊的人。
“陛下!萬萬不可!”
錢中書沉聲而出,拜道:
“新任幽州刺史已定,陛下君令已下,自古君無戲言,還請陛下駁回范陽縣侯的痴心妄想!”
“錢中書此言不錯,自古君無戲言。”女皇依舊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陛下英明。”錢中書鬆了口氣,幽州刺史看來保住了,得意的他,在心中暗暗對蘇賢嘲諷道:
“哼,你以為憑著陛下的恩寵,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
“……”
蘭陵公主見此,正準備幫蘇賢說話,不過女皇忽又開口說道:“話雖如此,但……蘇愛卿總歸是不一樣的!”
“陛下?”錢中書心中又是一沉,雙目一瞪,預感到不妙。
“朕經過慎重考慮,決定……准奏!同意蘇愛卿所請,改封現任瀛州刺史唐矩,出任新任幽州刺史!”女皇緩緩說道。
“陛下英明!”蘭陵公主與尚書六部的宰相們趕緊送上一計馬屁。
“陛下不可!”
錢中書當場就急了,言辭懇切的勸阻,同時也在心中誹謗道:“那奏疏送來還不足一盞茶的時間,如何就‘經慎重考慮’了?”
“……”
女皇不為所動。
錢中書見狀,狠狠皺著眉頭,沉聲勸道:
“陛下,那范陽縣侯返回河北道,只為衣錦還鄉,他沒有權力插手河北道之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蘭陵公主嫣然一笑,對錢中書說道:
“錢中書恐怕有所不知,范陽縣侯遠赴河北道,並非是為了衣錦還鄉,而是遵照陛下之命暗中抗遼!若他都不能插手河北道的軍政事務,誰能?”
“不錯!”
女皇點頭,表示有這回事。
錢中書頓時啞口,不過他心智堅定,不會輕易放棄,此計不成馬上又生出另外一計,大聲駁斥道:
“話雖如此,但新任的幽州刺史已經走馬上任,已成定局,范陽縣侯遠在河北道,竟上書干擾陛下的決斷……諸位,這不是小事啊!”
劉侍中主動站出進行駁斥:
“范陽縣侯遠在河北道,自然不知朝中之事,上書舉薦新任幽州刺史,並無任何不妥!至於干擾陛下決斷更無從談起。”
錢中書的眉頭又緊皺了一分,但他還沒有放棄,苦思冥想之下,靈光忽然一閃,又大聲拜道:
“陛下可知,范陽縣侯所舉薦之瀛州刺史唐矩,究竟是何人?”
“唐矩……聽著有些耳熟。”女皇陷入沉思。
“陛下,那唐矩非但是世家子弟,更是范陽縣侯的準岳父!范陽縣侯與唐家聯姻之女,便是唐矩的長女!”
“竟有這層關係?”女皇低眸看了眼那本奏疏,面色略有詫異與一絲絲的……吃味兒,遲疑起來。
“……”
錢中書見此,認為找準了門道,然後抓緊機會趁熱打鐵、落井下石,在那慷慨激昂、唾沫橫飛,汙衊蘇賢此舉是以權謀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