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行蹤向來隱秘,故臣以為此事非同小可。旁人萬不可能在臣的保護之下隨意察覺郡主行蹤,唯一可能便是此人從京城開始一路跟隨我們而下。所以臣在此懇請皇上將此事明察,給郡主一個交代!”
“製鹽製糖之事,皆是為國為民,郡主此番舉動,應當受到百姓敬仰,朝臣尊重,而不是在此種情況之下,被賊人如此羞辱,若此事不徹查,難以平民心、安民願,萬望皇上三思。”
大太監將信裡面的內容慢慢的讀了出來,先前還吵吵嚷嚷的朝臣在這一瞬間倒是安靜了下來。
如果說方錦書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郡主,出行被賊人綁架,朝廷這邊自然是會派人去處理這件事情,只不過速度方面就說不定了。可如今方錦書還牽涉到了眾多民生大事,那這個概念就有所不同了。
如今海清河宴,並無戰事四起,老百姓所求也從最開始的活命到現在的豐衣足食,而製鹽和製糖兩件事情,在這其中無疑佔據了很大的比例。
“如若郡主此行真的是為了製鹽與製糖二事,那麼郡主的安危自然是需要我等放在心上的。”先前還意見頗多的趙大人倒是立馬改口“郡主為了朝廷和百姓努力,我們自然是要還她一個公道!”
一旁的方明聽到這話之後倒是不滿地開口“怎麼要是我家書兒此行為的不是朝廷和百姓,她就不配得到一個公正的結果嗎?”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丞相可不要誤解了我。”趙大人連忙開口“如果從最簡單的事情上面論,郡主此趟出行是由太子親自護送,代表的自然是朝廷的顏面,郡主出事,我們派人前往營救也是理所應當。”
“可現在郡主擺明了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而出現這種問題,兩相比較,不管是誰來說,都會更加重視後者,而在重視程度並不相同的情況之下,我們處理事情的原則自然要有所變化。”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還在遠處受罪,方明說起話來也是不分敵我“可是你們先前一個個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們一個個叫囂著,說京城沒有太醫容易不安定,怎麼,現在事情一說開,都講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王爺大可不必如此生氣,眼下還是郡主的事情更為緊要,王爺可不要在這種時候浪費精力。”同為家中有小姑娘的杜太傅,這會對於方明的感覺也算是十分理解“眼下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確定郡主的情況,然後再把這個事情查清楚。”
好在方明對於杜太傅的感覺還不錯,這個時候倒也是聽進去了這一句勸“這次的事情我已經向皇上請示過了,書兒出事,嫌疑最大的就是京城眾人,所以接下來我會親自動手,去把這個事情查個清楚!”
“由王爺親自查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於理不合?”另一邊的禮部尚書聽到這話之後倒是開口說了一句“自古查案便是避親為原則,此番王爺親自動手查這個案子,到時候出來的結果會不會不那麼讓人信服?”
方明聽到他的這句話之後,倒是反問了一句“這件事情我不查,難道交給你查嘛?我方明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在一切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你們在座的各位都是我懷疑的物件,京城的水有多深大家心知肚明,如今我的女兒生死未卜,情況不明,你們又有什麼是值得我信任的?”
禮部尚書也沒有想到方明居然會當場發難,而且看皇上也絲毫沒有要制止意思,他也只能悻悻的站回自己的位置,不再多言。
已經槍打了禮部尚書這個出頭鳥,自然是沒有人會站出來趟這個渾水,大家都機智的保持了沉默,而皇上也是看準了這個時機將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
“就像剛剛王爺所說的那樣,此次郡主一事全權由他負責,王爺有什麼安排、需要用什麼人手,各部積極配合,如果有任何人反抗,全部以抗旨之罪論處。”
當初方明究竟是耗費了多大的精力幫皇上坐穩了皇位,在場的朝臣都清楚,如今方明藏拙多年,不怎麼過問朝中正事,可這並不代表他的能力就隨之喪失。
如今方明為了方錦書再次出手,朝臣之中自然有看好的,也有唱衰的。
君府
君青竹自然是聽說了朝堂上面的事情,作為整個事情的幕後兇手,他比旁人自然是要慌張一些。
“如今方明都親自出手查這個事情了,我們還能夠隱瞞多久?”君青竹有些擔憂的開口“我們派過去的那人已經被抓住了,如果到時候他承受不住嚴刑拷打,那我們幾個全都得完蛋。”
“大人不必過於擔心,早在大人將那人派出去之後,我已經做了第二手準備。”莫忘及時開口“為了防止那人計劃失敗之後將我們暴露出來,我早在他的飲食中下了慢性毒藥,如果他能夠成功回來,自然能夠得到解藥,如果不行,那他也活不了多久的時間。”
聽到莫忘的這句話,君青竹雖然鬆了一口氣,但內心還是有些擔憂“如果藥性還沒有發作,他卻耐不住嚴刑拷打,把不該說的事情都給說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