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分鐘是夏苗苗最難熬的一分鐘了。
就好像一個小時那樣的漫長。
她都不記得最後是怎麼熬過去的,腦子昏了,完全憑本能在躲、在跑,最後體力都被榨乾了,憑藉巨大的意志力跟隊友完成了配合,成功的將boss的仇恨‘交’了出去,然後往地上一躺,雙眼沒有焦距的盯著副本的穹頂。
這個金牌……真他媽的難!
“宿命,還是宿命!
”
夏苗苗的視野都模湖了,就好像隔著厚厚的玻璃,狗頭人酋長倒下,哐噹一聲來了個大爆。
【叮,恭喜您獲得勇者之證】
系統提示讓她的精神一鬆,一口氣卸掉,再也支援不住的昏睡過去。
現實中,夏苗苗根本沒醒。
兩分鐘後,杜詩雨下線,同樣疲累欲死,只掙扎的從遊戲倉探出半個身體來,看了死黨的遊戲倉顯示的是離線狀態,才躺了回去。
這一睡就是10個小時。
夜深人靜,一隻不知道從那飛來的貓頭鷹落在公寓的窗臺上,透過半開的窗紗,凝視著昏暗的室內。
兩張遊戲倉就好像兩具灌木,幽幽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射來,為它們染上了一層說不出的神秘色彩。
貓頭鷹的陰影就好像一隻不請自來的鬼怪,翅膀張開,將兩個遊戲倉籠括在羽翼的陰影之內。
一切都彷若停止了,包括光,包括時間,迷迷湖湖中,杜詩雨感覺好像有什麼人在看著自己,如有實質的目光就好像巨亮的探照燈,讓她不適,讓她無所適從,讓她煩躁的坐了起來,大喊一聲:“誰!”
遊戲倉自動滑開,窗臺上什麼都沒有,酷熱了一天的都市正沉浸在深夜的涼風中。
微風吹開的窗紗,就好像古代仕女的長裙,在她眼中是那樣的飄渺與緩慢。
她這才體會到巨大的不同。
秀氣的眉緊蹙,稍微一動,身上的肌肉和關節就是一陣的酸楚……那裡不同,那裡不同?
答桉好像就在眼前,卻隔著一層什麼,怎麼也抓不住。
死黨還沒醒,杜詩雨卻聽到了從遊戲倉裡傳來的細微動靜,就好像有隻老鼠在爬,窸窸窣窣,啃著什麼東西。
屋裡沒開燈,卻什麼都能看清楚,也不是‘看’,而是,而是無法形容的一種……感觸?
包括窗紗的紋理,水在水管中流動的聲音——譁,譁。
滴嗒!
這個聲音尤其大,身體沒動,腦後像是睜開了一雙眼睛,看到了從洗手間水龍頭上滴落的一顆水珠。
啊!
杜詩雨總算抓住‘它’了。
是感覺,是感觸,是從眉心出蔓延出去的一種匪夷所思的精神觸覺。
怎麼回事?
她並不覺得驚喜,而是惶恐。
“苗苗,苗苗!”
杜詩雨的身體一動,身體各個部分的關節就好像很久沒有活動了似的,卡卡作響,但很快,這股不適的感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沛的精力,手腳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堅實感。
但她無心體會這些,幾步來到夏苗苗的遊戲倉前,拍著透明的倉蓋,試圖喚醒死黨。
夏苗苗沒有反應,甚至看不到胸口的起伏,杜詩雨大驚,連忙在遊戲倉上輸入應急許可權的密碼,將倉蓋開啟。
“苗苗?苗苗,你別嚇我!”
一個小時後,救護車停在樓下,急救人員跟著她身後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