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涉及到零號的事兒,都不能用常理去套,過往的經驗教訓還少嗎?”,花白頭髮的老人堅持己見。
“就算我們的猜測是對的,又有什麼用呢,有什麼機制可以防範這種感應嗎?”
“至少可以解釋,為什麼零號能提前預知到危險,不是有人提前向他透露,也不是他身邊存在我們還沒發現的暗線。”
中年法令紋的男子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
‘審訊’繼續。
三人看餘慶東的眼神滿是期待,讓本就驚惶難安的他,感覺自己成了實驗的小白鼠。
爆炸,橋面坍塌,車隊自然傷亡慘重,漂浮中空中,零號不知怎麼就鎖定了襲擊者的位置,在空中轉身,看向幾百米外的,位於高架橋附近的一棟民居。
無聲的畫面,一枚單兵行動式防空導彈發射而起,拖著長長的尾炎,拐著彎的向零號和餘慶東三人的位置奔襲。
如此緊的距離,幾乎在導彈升空的瞬息之間就到了眼前,受限於抓拍裝置的幀率限制,看不到零號做了什麼,先是空氣出現了疑似壓縮的現象,在三人周圍出現了一個高壓的空氣牆,延遲了導彈抵達的時間,然後虛空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亮點,從中劈下來一道電弧,畫面定格在電弧擊中導彈的一瞬間。
這就跟餘慶東記憶中的畫面對上了,不過更加清晰和全面。
“我,我沒啥感覺!”
“審訊”三人組很是失望,但還不死心,“再看,往下看!”
後面發生的事兒,餘慶東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只見被彈道衝擊波推出很遠的零號,連根頭髮絲都沒亂,左手往民居的方向一指,嘴巴好像蠕動了幾下,密集的光點就出現在民居的上空,先是一道,接著是密集落下的電弧,讓畫面變成了一片耀眼的強光。
經過技術處理,真實的畫面被還原出來,然後開始逐幀逐幀的播放。
當時只顧著“懵”去了,餘慶東現在看,真是……感覺無法形容。
這是人?
民居帶院子,就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變成了一堆烤焦的廢墟,電火瀰漫,電弧糾結著到處亂走,不多的幾個倖存者帶著電弧狼狽的從中跑出來,下一秒,身形就被定格,然後一個個淡淡的‘影子’就從他們的身體上脫出,茫然的漂浮到空中,被零號大手一揮的收走。
“14個人全死了!”
中年法令紋男子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缺了最關鍵的人證,很多線索就斷了……這位先生……反應太激烈了一些。”
此時餘慶東的腦子詭異的轉到與之不想幹的問題上,愣愣的說:“殺,殺人了,零號不會被判刑吧?”
眾人聞言臉色一陣古怪,要不是氣氛和場合,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但還是得回答的。
中年法令紋男子咳嗽一聲,說:“這是正當防衛。”
餘慶東大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錄影到此結束,審訊三人組又問他的感覺。
餘慶東指著最後的畫面說,“這時候我已經暈過去了,這些影子是什麼?難道是……靈魂?”
零號曾經展示過類似的……呃,技術,把人的靈魂從肉體上顯現出來,餘慶東下意識就想到了這個方面。
“應該是……”,花白頭髮的老人兩眼閃爍的說。
“靈魂啊!”,餘慶東在心裡嘆息,感覺世界觀都開始崩塌了。
靈魂可不僅僅是一個有沒有問題,還涉及到人類從開始思考的那一刻起都在尋找的答案,那就是生與死。
生命的盡頭是死亡,人固有一死,或輕如鴻毛,或重於泰山……
人死如燈滅,兩眼一閉腿一蹬就過去,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原來生命的盡頭並不是死亡,還可以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在……
相信,屋裡的人都和餘慶東一樣,或多或少都有類似複雜的心緒和感概。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