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個人進來吧!”
法師塔負一層的空間陣迷宮內,貝高陽居案而坐,白髮蒼蒼的四級法師艾爾斯特小心翼翼的走出傳送門,身形都佝僂著,卑微的就好像準備覲見深淵的魔王。
一盞油燈散發著幽暗有飄逸的光線,將貝高陽和他的影子無限拉長,空間迷宮陣內沒有邊際,一點光、一片宛如宇宙深處的黑暗與深邃中,他的身影和他的影子,就好像唯一的主宰,掌握著神秘且無上的力量。
艾爾斯特只是看了一眼,就深深的埋下頭,謙卑的行了個法師禮,“向您致敬!”
“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導師是誰?”
“呃,你是怎麼墮落到為人類貴族打工的地步的?”
“西南巫師會?我聽說過,一群自私且瘋狂的傢伙,他們被教會剿滅不會讓人同情,你出身那裡,那就不奇怪了。”
“我對你服務的家族沒任何興趣,阿爾法之戰已經說明這是個行將就木的破船,他們已經沒有能力與我爭奪這個位面了。”
“你為人類貴族服務幾十年,有什麼感想?”
“你說的不錯,教會已經腐敗不堪,貴族只顧自身的利益,虔誠、信仰?那是個笑話,已經淪為一種政治正確,而諸神還被矇在鼓裡,呵呵!”
“我看到的是,中低層民眾活的困頓不堪,在教會和貴族的壓榨之下,食不果腹,衣不遮寒,每日的艱辛換來的東西,還不夠一家人滿足最低的生活保障……到處都瀰漫著絕望、悲慘又不知為什麼會這樣的迷茫情緒。”
“這是個沉默的火山,一旦爆發,必將摧毀一切。教會和貴族們已經感受到了,因此更加的酷烈與瘋狂,他們拼盡全力的給民眾洗腦,將一切罪孽都說成是神明的考驗,這個世界是建立在謊言的基礎之上的,我的任務和使命,就是戳破這個謊言,讓廣大的勞苦大眾從被洗腦的愚昧中清醒過來!”
“很好,我接受你的投靠,現在交給你一項任務,去把散落在阿爾法位面的那些殘部召集起來,告訴他們我的仁慈,記住,機會只有這一次。”
“去吧!”
貝高陽看上的是獅鷲騎士。
畢竟誰不想要屬於自己的空中部隊呢,獅鷲騎士雖然在真正的高階武力對決中排不上太大的用場,但在大多數戰鬥場景,絕對是一錘定音的決定性力量。
想象一下,頭頂有這麼一群無限向地面傾洩活力的轟炸機,還有什麼樣敵人能堅持住?
阿爾法戰場那次是因為有魔網,有充足的系統盈餘,恰好剋制了這種同樣以中低階火力打擊為主的空中力量。
再說,玩家也需要獅鷲,出於這點考慮,也不能放過還殘存在阿爾法位面的那些漏網之魚。
“怎麼,還有事兒?”
艾爾斯特用最大的自制力才讓自己身形佝僂著,在這個神秘、強大的施法者面前,他的精神、意識和靈魂都處於強大的震懾與顫慄之中,這是身為一個施法者的驕傲,也是出於對貝高陽的尊重。
“我……有一個卑微的請求!”
“說!”
“我想近距離的觀察一下您的傑作,那些亡靈,還有始終恆定在周圍的法術效果……”
“哦豁,一個魔法師的求知慾?”,貝高陽理解的笑了笑,然後揮了揮手。
得到允許,艾爾斯特出現在第一站是晨曦鎮本鎮。
看到這個井然有序的魔網發源地,看到了許許多多的老玩家,他們鬥志昂揚、活力四射、爭分奪秒,每個人都有目標,每個人都有很強的目的性,幾乎看不到任何無所事事的人,這位已近70的老法師點了點頭,既心驚於亡靈們的成長速度,又驚歎於他們的勤勉與紀律性,從他們身上,看到了躋身真正強者的素質和潛力,這是在暮氣沉沉的人類諸國所罕見的。
第二站是巴克城,見過識廣的他僅憑空氣中的氣味,就判斷出這個城市的來歷。
他站在鮑德溫家族墓地的入口處,深深的嘆息,他嗅到了從裡面傳出來的熟悉味道,這樣的味道在教會的地牢裡經常聞到。
不知道多少【異鬼】在教會的地牢裡終日哀嚎,等待他們的是火刑,他們存在的唯一價值是取悅廣大信眾的道具,每到需要安撫人心時候,廣場上的火刑柱就徹夜不息,教會和貴族將人們在生活中受到的苦難都推到這些【異鬼】身上,宣稱,正是因為這些無信和異信者的存在,世界上才有那麼多的苦難和悲慘。
少年城主鮑勃已經成長了起來,站在他身後監視且沉默不語,老法師對這個NPC玩家也沒什麼好說的,這樣揹負著血海深仇和天大責任的少年人他見得太多了。
第三站是龐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