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沒有威脅,心中也沒有恨意,放他一馬又如何。而且,我剛剛感覺有些古怪,似乎再停留礦洞中就會發生不大好的事情。那感覺就好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了。”
葉奎聽到陳安的話後立馬慎重了起來,謹慎地打量著四周。
“小心無大錯,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二人徑直衝向瀑布的底部,抗住那鋪天蓋地的衝擊後,眼前便一片鏡花水月,朦朦朧朧。
下一刻斗轉星移,再睜眼已經來到了瀑布上面,腳下是急流的湖水,遠方是倒塌的建築群。
耳邊,傳來一陣琴音,飄飄忽忽的找不到確切的來源。本是淡雅的音樂,卻莫名帶著肅殺之意,暗示著彈琴之人來時不善。
空中碎紙飄散稀稀拉拉的落在湖面上,被水流所吞沒,順著水流流淌,碎紙越來越多,就像是下起了一場美麗的紙雨一般。紙雨的中央一個紙人憑空出現,隨後越發的真實,穿著潔白的衣裙自空中落下,踩在紙船上,白皙的手指拂動著紙琴發出悅耳的聲音。
女子身材高挑,容顏絕美,陳安平生所見的女子,可以排入前三之列,姿態優雅,宛若仙人,沐浴在紙雨中好不瀟灑。
陳安猜到了來人的身份,皇朝的二把手紙仙子。聽著琴聲說的肅殺之音,恐有一場惡戰。
“礦留下,放你們一條生命。”飄忽的聲音從女子紅潤的嘴唇中說出,一縷仙風撲面而來。
“礦又不是你們的,只是被你們佔領了而已,憑什麼讓我們交出。”陳安可不會因為女子絕美的容顏而心軟,也不會因為她未知的實力而退後,憑本事挖的礦,憑什麼給她。
女子輕輕嘆息一聲,“因為我比你們強,這就是這裡的規則。”
紙船消失在了原地,連帶著女子的身影也消失。悠揚的琴聲由遠及近,頻率加快,變得高昂起來。空中碎紙落下的速度同樣加快,深感不妙的陳安二人揚起船槳高速移動著,卻始終逃不出琴聲的範圍,頭頂始終有碎紙落下。
整片世界逐漸被碎紙所覆蓋,就連湖面也鋪滿了碎紙,船已經沒有了前進的路,行於碎紙之上,緩慢地猶如龜爬。更可怕的是,陳安和葉奎的身上同樣落滿了碎紙,抖掉一波又來一波,玄氣也阻擋不住。
正當陳安思考著女人要採取什麼樣的攻擊手段之時,平靜的碎紙開始劇烈抖動了起來,隨後瘋狂旋繞,刮起來的勁風,即使相隔一段劇烈,也能感受到碎紙的鋒利。
漫天的紙刀奔湧而來,浩浩蕩蕩,一波又一波,陳安舞動著長刀,似乎在與天地為敵。逆天而行,必受神罰,陳安身上插滿了紙刀,整個人被紮成了刺蝟,不過紙張雖然能夠切入陳安的肉裡,但是並沒有造成什麼苦痛,反而感覺身體一陣輕鬆,當陳安回過神來,看著被染成猩紅的紙刀,以及自己越發乾枯的身體才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
樸實中蘊藏絕世鋒芒的青銅劍與華麗的逍遙刀相互碰撞,迸射的火花,照亮了陳安堅毅的面孔,心中的倔強與不甘,是推動著他做出強有力反擊的催化劑。
陳安在很早之前就思考過一個問題,既然魂斬和天地一刀斬源於同一個人,那麼會不會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絡可以拼湊起來。
所以每次動用絕殺之時,腦中總會浮現出神靈石刻中那位至強對戰的畫面。屢次三番的想要嘗試,但都因為不太穩定而放棄,直到對戰水晶人的時候施展過一次連招,不過卻釀成了致命的失誤,被水晶人掀翻,後來的戰鬥中慢慢的補充,不過遠沒有能拿出來用的時候。
眼下已經是不得已的時候了,陳安如果破不開女人的招式,那麼便會被活生生的折磨死。
所以,少年抬起了頭,仰望著天空,刀與劍寄託著他洶洶的戰意,無形的火焰點燃,少年沖天而起,以不屈的意志,揮動著最得意的殺招。
無窮的紙雨瘋狂地落下,或為刀,或為槍,誓要將少年誅殺,然而少年乾枯的身體內蘊藏著的巨大力量已經蓬勃欲出,無人可當,大勢已成。
下一刻天翻地覆,就連乾坤也似乎被顛倒,漫天的碎紙化為灰燼落在了湖面之上,沉入河底。
湖面上漂浮著的紙船,身穿白裙的女子微笑著看著少年,嘴邊是白色的血跡。她的臉色變得蒼白,慢慢的,就連嘴唇也被染上了異樣的白色,秀美的嘴唇上下碰撞,發出飄忽的仙音。
“你們跑不掉的。”話音落下,女子輕笑一聲,落入湖中,化成了一張白紙頃刻間沉入湖底。
紙境破滅,陳安環顧四周,皇朝的人員已經集結完畢,一場惡戰,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