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陳安大腦飛速運轉,極力地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十分冷漠地掃視著眼前兩人,與林紀形同陌路。
“你是陳安。”林紀已經看清楚了陳安的面容,他從邪教內部得知陳安還活著的訊息後就一直提心吊膽,每天都在跟祭祀們強調四色靈根的恐怖之處。陳安在他的嘴裡被吹得天花亂墜,無所不能。
金面祭祀冷冷地看了林紀一眼,示意林紀不要多言趕緊跪下。
林紀心中雖然有千萬個不樂意,但還是逼不得已向著陳安下跪,他的面色漲紅,不斷深呼吸來保持冷靜。給陳安下跪,這對心裡自傲無匹的他感到了無盡的屈辱。
“神使請移駕。為我們傳導神靈的啟示。”金面祭祀聲音低微地說道,語氣充滿了無比的恭敬。
陳安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後走到林紀面前一手抓住他的頭。
林紀被陳安當作牲畜一般提頭抓了起來,他面上的表情瞬間陰沉無比,眼神中蘊含著森森的殺意。不過這些都被他藏了起來,反而他的面上堆起了諂媚的笑意。
“不要試圖挑釁本尊。”陳安抄起手一巴掌打在林紀的臉上,林紀被陳安打飛在一旁,像一條犬一樣趴著不動。
陳安覺得情況有些棘手,第一點就是林紀的實力超乎他的想象,剛剛他那一巴掌幾乎下了死手,林紀沒有做一點防備,竟然都硬生生抗下他沒用玄氣的一擊。他的實力肯定達到了三十縷玄氣以上,這個狗賊吞了整個基地的玄氣加上天賦也不錯,竟然飛速進步。
第二點就是金面祭祀對林紀的話那麼重視,想必他沒少強調自己四色靈根的事。剛剛金色祭祀讓林紀下跪是向自己示弱,以此來邀請自己前往他們的核心地帶。
“帶路。”陳安一點也不怕暴露自己的實力,現在越是認慫死的就越快,一定要咬死神使的身份。
金色祭祀帶著陳安返回了地下世界,並向著更深的地方走去,銀色祭祀默默地跟在陳安的身後,陳安能夠感覺到銀色祭祀對自己的畏懼與尊重,恐怕跟上來是為了保護自己。
這樣看來,邪教並非鐵板一塊,只要自己陰風吹的好,不怕他們不亂做一團。
順著可怖的粗壯樹枝,陳安一行人滑到了地底。不同於祭祀的那塊礦洞,眼前的底下世界被無數個小洞分割成了不同的區域,每一個區域都有不少的斗篷人在外面巡視著。
陳安被帶進了最中間的洞穴,陰森的氣息從洞中不斷滲出,讓人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寒冷。這個洞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沒有任何人來把守。
金面祭祀恭敬地站在洞穴外不敢踏入半步,他彎下腰來向陳安表示恭敬的同事也示意著陳安朝裡走去。
陳安敲了一下金面祭祀的腦袋 十分悠哉地走進洞穴中,他知道這一步是自己能否隱藏成功的重要考驗。
洞穴中一道蒼老的身影被樹枝吊在空中,粗壯的樹枝貫穿了他衰敗瘦弱的身軀,一團團生命物質基礎性樹枝運送到他的體內,維持著他幾乎枯竭的生命。他就是邪教的創始人,自稱神靈眷者的大教宗。
“你.....沒有祂的恩賜。”
陳安木然的抬頭,他知道最大的危機來了。
“我們不同。”陳安面色不變,十分淡然地說道。
蒼老的身影並沒有因為陳安的話而動搖,磅礴的氣勢瘋狂地朝著陳安湧來。陳安身體迅速向下塌陷,雙腳死死地才在坑洞上,險些飛了出去。
“我們不同。你只是眷者。”陳安憑藉著被抓的那個異教徒口中套出來的資訊胡亂地說道。他只能賭一波,賭的就是老者是大教宗,是異教徒口中的神靈眷者。
“我知道了。”老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沒有在為難陳安。陳安感覺老者蒼老的語氣中似乎蘊藏著淡淡的羨慕。
“我們會配合你的。”老者言到於此,逐客的韻味已經不言而喻了。
陳安也樂的於此,他冷哼一聲,仰起下巴高傲地轉身離開。老者似乎對他的這種做派相當不滿,一道勁風呼嘯而來,陳安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老傢伙給我等著,小爺早晚有一天做了你。上一個惹惱我的人,已經埋地裡了。
陳安走出洞穴後,老者的聲音緊跟著而來,金面祭祀被老者傳喚到洞穴之中。
“大教宗,神使的身份?”金面祭祀進入洞穴後不再掩飾自己的懷疑,他對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林紀有著充分的信任。
“存疑。晚宴的時候送他一份大禮。”老者閉目養神不再多言,金面祭祀也不敢叨擾,只好退出洞穴。不管那人是不是神明的信徒,洗禮後都是自己人,到時候該說的都會吐露出來,不過好不容易收集的神明之息恐怕會所剩無幾。
等到金面祭祀走後,一聲嘆息從他的口中傳出,這一聲嘆息更像是一種宣言,不甘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