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數太多也太雜,守城的將士也遠遠沒有像斯威克城那樣篩查著那般仔細。
此刻那些從四面八方湧向迪蘭城的難民隊伍裡,就混雜了一隊根本不是難民的外來人員。
他們外表衣著襤褸的衣衫,裸露在外的面板也只是偽裝後的汙垢。
因為守城將士的疏忽大意,被放入了迪蘭城。
這一隊人,低調的入城,而後進入迪蘭城一家原本就是酒館的黑暗地下酒窖裡。
譁!
伴隨著火柴的摩擦聲,一簇光亮在黑暗中綻放,將地下室裡的燭火點亮。
將那堆人的相貌暴露在了燭火的光線下。
為首的一人緩緩褪去裹在外衣的破爛衣衫,露出一席華麗的繡有華麗紋理的紅袍。
紅袍的胸口繡有金色圖案的太陽標誌,充滿了濃郁的宗教色彩。
紅袍的主人是須發皆白的老者,他的臉頰深深凹陷,雙目中帶著深深的疲憊,但從他身體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的上位者威嚴卻難以掩飾。
疲憊被他隱藏了起來,凌厲雙目緩緩從面前的同伴身上掃過。
同行的一共七人,大家在這一刻讀懂了老者的眼神,齊齊褪去了衣衫,露出金屬光澤的騎士鎧甲。
鎧甲上,同樣繡著太陽的圖案。
七人中,只有一名中年人衣著白色的長袍,看他的模樣面白無鬚,動作從容不不迫,只是閃爍的眼神,給人一種總是在思慮的感覺。
如果費爾德在場,恐怕當場就能辨認出他的身份,貝斯。
那個曾經一手推動了黑朗姆病,在斯威克城殺死了無數無辜生命的貝斯神父。
“杜卡基斯大人,我們不能在迪蘭城待太久。”貝斯神父順著燭火的光芒,恭敬的看向對面的老人,提醒道:“等戰爭的餘波在這個城市中平息後,帝白神殿的人就會發現我們了。”
老者並沒有回應,反倒是六個鎧甲騎士中,最魁梧的光頭男子搶先開口,聲音沉悶,帶著不善:“帝白神殿?就是那個毀了斯威克城神殿的神靈的信仰?”
“是的威廉斯騎士長。帝白神殿的神靈,那個妄稱命運之神的神靈非常強勢,這個城市已經落入祂的手裡,守城的就是帝白神殿的守護騎士之一,我們暫時還是不要招惹為好。”貝斯神父瞥了一眼光頭男子,回應時臉上看不出喜怒。
威廉斯,查克帝國總神殿騎士長,職位高過貝斯神父一級,擁有六階超凡實力,真正意義上的查克帝國晨曦神殿第一強者。
“貝斯,你越來越懦弱了,一個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神祇而已,若不是突然深淵勢力復甦,祂毀了斯威克城神殿的事情必將受到我們晨曦神殿的懲戒。”威廉斯語氣強硬的看著貝斯,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不滿。
“而且,神殿被毀,你身為神父難辭其咎。”
“好了!”被貝斯稱呼杜卡斯基的老者淡淡的出聲。
在狹小空間內,儘管他聲音很輕,依然清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所有人,包括貝斯神父、威廉斯在內都下意識的直立起了脊樑。
“帝白神殿的帳,早晚會算,但不是現在。不要忘了教皇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杜卡斯基看著威廉斯和貝斯神父的眼神,帶著告誡:“我不希望這次任務出什麼岔子,也不想看到除了任務以外任何多餘的動作。一旦影響到這次任務,我不會手下留情,以神殿戒律論處。”
“是!”地窖內,響起統一的應是聲。
“拿出你們的勳章!”杜卡斯基命令道。
這一刻包括貝斯神父在內的七人,盡數從懷裡拿出一枚太陽圖案的勳章,勳章在燭火下,閃爍出金色的光澤。
杜卡斯基也慢悠悠的拿出一瓶盛著不知名液體的陶瓷瓶,隨著瓶口的開啟。
溫暖的氣息頓時瀰漫整個地窖,驅散了冬季的寒冷,令得這一方空間,宛若置身在陽光下。
然後杜卡斯基慎重的朝著面前擺放的勳章,依次滴落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