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應答,青衫道士已走遠了。
佝僂老兒咕噥道:“欺天宗還真是神出鬼沒,偏偏說話也不肯說個明白……這是特意來敲打小老頭的?”
他又看向圈裡的牛羊,滿足道:“財帛動人心啊。”
……
蘇州府邸。
“這一大早的……”裴文甲披著錦緞,打著哈欠:“到底是什麼?”
吳起開啟了跟前的箱子,一股血腥味飄出來,兩排慘死的人頭放在箱子裡。
裴文甲看了一眼,揮了揮手,皺眉道:“都是些什麼人?”
“白骨道。”
“哦?”裴文甲一怔:“都是?”
“都是!”
“我聽說白骨道行動謹慎,怎麼會給了你挨個殺頭的機會?”裴文甲皺眉:“本府雖然也喜歡功勞,但絕做不出拿其他人的腦袋冒充功勞頂替的事。”
“這件事……”吳起抱拳:“我師妹可以跟您解釋。”
門外傳來清冷嗓音:“知府大人,恕我停在門外。”
“無妨。”裴文甲問:“到底怎麼一回事?這白骨道死了這麼多人,難不成一夜之間,姑蘇城的白骨道都被你們連根拔起了?”
“是!”
“嗯?”裴文甲失笑:“這話可不能說著開玩笑啊。”
“不敢,梅苑弟子從不妄言。”門外的女子回道:“我按照大人和師兄吩咐,潛伏且觀測斬妖市鎮撫使的一切行動,且藏身暗處並未被對方所察覺。”
“也正是在昨夜,我按照往日一般,藏於斬妖司附近,親眼目睹了一次大戰,過程略有些複雜,我也並未徹底弄明白,只知結果如下……”
“斬妖司鎮撫使斬殺白骨道壇主於門樓長階,此戰起落不到三十息,白骨道眾人皆喪膽,望風而逃,我提前傳信給了師兄,截住他們逃竄路線,斬殺二十餘頭顱。”
“幾乎可以肯定,姑蘇中的殘餘白骨道皆在這裡,不過並沒有首領,壇主的頭顱在白鎮撫使的手中,怕是已經被燒成灰了……”
她敘述的條理清晰,娓娓道來,沒什麼聽不明白的。
可大堂中端坐著的裴文甲卻用了更長的時間才消化完這段訊息。
他拍著腦門,問:“所以……你們只是清掃了這群殘兵?”
“是的。”吳起抱拳:“得到師妹傳書後,我召集了學宮的師兄弟們,總數十五人,由於是深夜,時間緊迫,也沒有通知大人,無法調集蘇州府軍伍,可單單我們十五人便殺穿了……咳,便將這群白骨道一觸即潰,可見他們真的毫無堤防,也喪失了膽魄。”
裴文甲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握著座椅的扶手,有些目眩神暈,這已經超越了驚喜,甚至令他有些驚疑。
還不到十五天時間,不僅收復了失地,甚至直接滅了白骨道的一個壇主,斷其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