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的時候,胡星河把海南吉賀祥的業務轉移出來,成立了滬海公司和京城公司。
其實,滬海公司承擔了吉賀祥地產總公司的責任,它手裡掌握著上百億的資金,在上海大規模的拿地,搞地產開發,京城公司業務開展較小,只有一個專案,就是興隆國際中心。
企業正常的財務審計和經偵部門的聯合辦案,一下子就爆出了大雷。
總經理皮特陳和財務總監聯手做局,私下以貨款的名義轉出了三億資金,而對方卻是一家剛剛成立的小公司。
再查下去發現,這家公司就是皮特陳情婦開辦的企業,而所謂採購的貨物也是子虛烏有。
皮特陳和財務經理在去機場的路上被抓獲,而皮特陳的情婦卻消失不見,雖然發出了通緝令,可是這人卻石沉大海。
這件事對胡星河來說是一個警醒,必須要嚴格對財務的管控,否則再大的家業也會被人偷光。
這件事的暴雷,也驚醒了劉全,地產公司發生了這種事,自己這邊呢?
這樣一想,劉全就坐不住了。
查,必須查。
雖然胡星河沒提要嚴查,可這不是明擺著呢嘛,自查就是主動澄清自己,否則真要是年後星河來查,真出了事,自己這麻木的態度怎麼跟他交代?!
就在審計部門和經偵部門聯手去上海查賬的時候,劉全在吉祥貨運集團展開了自查自糾活動,一時之間杯弓蛇影。
在空運、海運、陸運這三家公司裡,能沒有違規違紀的財務問題嗎?肯定有呀。以前上面不查,下面睜隻眼閉隻眼,只要賬面是平的就行,可現在這個連鎖反應一來,可真不得了,這賬目一查就是近三年的,各公司財務審計忙得腳打後腦勺。
就在這自查自糾當中,一批違反財務規定的事件被暴露出來,很多責任人被處理,夠上貪汙受賄的送交司法機關。
九四年的二月九號,是大年三十,胡星河的公司雖然出了這麼多爛事,可是也不耽誤他過年。
他今天剛從王府井回來,往家裡搬著年貨呢,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星河,忙著呢?!”
“喲,明祥啊,怎麼沒忙年貨去,到我這兒來了?有事?”
“咳咳,星河,我……有點事。”湯明祥支支吾吾的說。
如今的他身在高位,體重和緯度也是漸長,從原來的黑小子變成了黑胖子了。
“有啥事?走,進去說。”
胡星河見湯明祥這是有急事,也就帶著他進了別墅。
倆人邊走邊聊。
“有什麼事你說吧!”
“哎。那個,是這麼回事。”湯明祥的黑臉上升起了暗紅色。
“我去年買了房,當時錢不湊手,就跟單位借了點。”他偷眼看看胡星河,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這才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的工資也不高,家裡人口多,拉拉扯扯的也沒還完……”
胡星河一直沉默不語。
湯明祥是自己的發小,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這麼多年,把運輸公司交給他管理,自己也很少去過問,可是劉全一搞自查自糾你就跑來說借錢了,如果不查,你就不吱聲了唄?!
你這是什麼行為?!
胡星河心裡有氣,可是轉念一想,湯明祥幫過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這幾年自己可沒虧待他,這麼高的年薪都滿足不了你了?!
唉,你可是我的發小啊!
“明祥啊,就當是我給你的錢,這事我會安排的。”
“哎呀,星河,那怎麼行,太不好意思了,我……”他還想再說,胡星河卻擺擺手,說道:“大過年的,咱不說這些,回去好好過個年吧,給家裡帶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