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這幾個人就合兵一處,既然都要檢視地形,那就一起吧!
黑小子劉全,說話有山東味,而且還很逗,他主動的湊過來,和高娜聊上了。高娜得知這三位是胡星河一個班的同學,還是同一個宿舍的室友,也是相當的客氣,倆人走在前邊,有說有笑。
四眼耿忠也顛顛的跟上去,隨時插上幾句,顯示自己的存在感,汪浩拉著胡星河走在最後。
“那什麼,胡星河,這真是你同學、老鄉?沒別的?”汪浩一臉曖昧的盯著胡星河。
“還真是。她是我的同班同學,還是同桌呢,現在不也是同學了嘛。”胡星河還沒明白這小子是啥意思呢,汪浩就迫不及待的說道:“真的?那可就別怪哥們手黑了,我可看上她了!”汪浩還吸溜了一下口水。
“擦,看你那點出息!我們就是同學,你要是想追那是你的事。”胡星河與高娜就是同學關係,還真沒往其他地方想,自然別人要追求她,自己能說什麼呀?祝福唄。
“嘿嘿,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啊!別和哥們搶!”汪浩心急火燎的撂下話,就追前面三人去了。
胡星河一看,這不是正好麼,既然有這麼多人願意帶你轉,我就撤了。
胡星河追了幾步,和他們四人打了招呼,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一步,讓他們自己慢慢轉著。
仨小子一看胡星河這麼懂事,都拍著胸脯保證完成任務,高娜心裡不痛快,臉色也有點不好看,可她也沒什麼藉口把胡星河留下,也只得和這三個小子轉去了。
胡星河終於擺脫了這個拖油瓶,心裡一陣的輕鬆,趕緊去公交站等車。
在校門口把一封寫給柳玉兒的信投進了郵筒,主要就是告訴她自己現在的近況,還有聯絡地址。
今天的公交車也不知怎麼了,他是左等不來,右等不見,這都三四十分鐘了,還沒看見車影呢。
算了,自己想轍吧。
離開車站,順著街道往前走,轉進一個小衚衕,見左右沒人,就從空間裡把蘇俄的三一中拿出來了。
推車出了衚衕,在街邊偏腿上車,一打車鈴,零零零清脆的鈴聲傳出好遠去。
小姨家住在東四,胡星河要騎車穿過大半個京城才能到呢。不過現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好在自己年輕,有體力,腳下蹬得飛快,中途在西單他還停下了,在電報大樓給老爸老媽拍了一封電報,又趕去東四四條。
胡星河騎車挨家挨戶的找,終於在東四派出所的旁邊找到了79號院。
原本小姨家不住這兒,她懷孕之後,小姨父透過關係,費了好大的勁,找單位領導換的,終於搬到了東四四條。
院子在路北,坐北朝南,灰牆青瓦小紅門,門是如意雙扇紅漆門,門下邊葫蘆形的金屬門包葉,吉祥二字寫在六邊形的門簪上,戧簷磚雕,雖然有點破舊,可藝術氣息依然濃郁。
大門開著,一個木頭高門檻都磨得掉肉了,可見這院子年代之久遠。
胡星河把腳踏車抬過門檻,剛放下,一個聲音把他嚇了一跳,“您找誰呀?”
他抬頭一瞧,一個大媽穿著一件大號老頭衫,扇著把大蒲扇,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哎吆,大媽,那什麼,我去後院的李振祥家。”胡星河滿臉堆笑,他可不敢得罪這些京城大媽。
“哦,你是他們傢什麼人啊?”京城大媽最大的特點就是刨根問底,你不說明白甭想進去。
“我是他侄子,他是我姨父。”
“噢,從這兒往裡走,走到三進院就是他們家了。”大媽問明白了,就放心的放行了。
“謝謝您,大媽。”
“不用!”大媽搖著蒲扇回屋去了。
胡星河推車往裡走,大門開在東南方,右手邊是一間,左手是四間,這是倒座房,坐南朝北的。
一進院原先的影壁被蓋了一間房了,而對面的西側也接出去一間,原本一進院的空地沒剩下多少了。
二進院的大門是一個單卷垂花門,兩邊還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一條過道穿門而過。
二進院正房三間,帶東西耳房各一間,東西廂房各三間。原先的庭院早就沒了,各家各戶都往外接了房,院子中間只留下了一條過道。胡星河小心翼翼的推著車進來,在正房門前向左一拐,從西耳房的西邊留的半間過道進去,這才到了後院,也就是第三進院子。
好在這個院子只有小姨一家人住,北房三間帶個西耳房。院子裡比較寬敞,還種了兩顆石榴樹,現在已經結果了,滿院子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