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一個“封”字破空而來,打在亂風旗上,封他法器幾息。原是王孝庭去而復返,又藏水下,以封字訣助之。
正是招不在新,管用就行。散修之精義,王孝庭猶未失也。
他一擊得手,趕緊遁走。
“爺又去也!”
張崇也往相反方向遠遁。
信散人豈容張崇走脫,大步凌空,遁速更在張崇之上。
兩個執旗散修並無遁法傍身,再說張崇留下好大一塊寶鏡,是極品法器,兩人皆想留下來看顧寶物,未去追趕。
張崇見他追來,忽生明悟,勝機不在他處,在己身也。
兩人你追我趕,張崇不時以天雷指回身擾信散人遁速。飛了十多里,遇一荒島,兩人距離漸近。
待到百丈距離,張崇猝然回身,掌放青光,反朝信散人衝去。
老修避之不及,似也沒想著避開。
“困獸之鬥,可笑!”
老修無心戲弄,說話間便把神識凝成一柄大錘,攻向張崇。
張崇不閃不避,一心催動枯絕神光,老修肉身如同朽木,飛快枯萎下去,生機消逝。
“如此殘軀,舍了也不可惜。”
張崇識海受創,跌落荒島。
茫茫識海,金蓮高懸。張崇見有客至,與他神識交談。
“若早知閣下所欲,也不必白白浪費許多手段,還落下一身傷痛。”
信散人方入張崇識海,見張崇神智清醒,識海也頗為怪異,此皆在他意料之外。
“你不過平海宗一無名小卒,我原本不想害你,只是想借你身份,奪舍那左戈蓮。你雖壞我肉身,但若能將我帶到她面前,此番恩怨大可以一筆勾銷。”
“如此說來,霓道友前番尋我之言,並非虛假。”
“這是自然,若你答應與我合作,便無今日一番內鬥。”
“恐怕不止如此吧,你那法言術可控人心,想來若把我擒住蠱惑,消除異心,再引左戈蓮出來暗算,豈不更好?”
“你多心了。”
“若非我壞你肉身,眼下還未必能見到閣下,解開疑惑。”
“我肉身已毀,唯有到你識海借居幾日。你逼我來此,我也不奪舍你,如此誠意,還不夠嗎?”
“無恥老賊,死到臨頭開始胡言亂語了。你不過築基修為,失了肉身,神識再強魂魄也撐不了多久,當我不知麼?”
“張崇小兒,你若甘願領死,可免痛苦。”
“這話原封不動,回敬閣下。”
“真不知死!你雖神識不弱,適才動手,力道確是輕了,可也就僅此而已了。”
信散人神識乃青色一團,比張崇的魂藏金蓮還要大上許多。
“閣下如此自信,何故遲疑?不妨速速將我奪舍,這不正是你的目的嗎?”
信散人卻不動作,他修煉多年,頗有見識,看出金蓮乃是防禦手段。
可這識海里頭,怎還有靈力波動?這卻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還道你智計過人,原來不過是個瞻前顧後,故作高深的小人。”
張崇言罷,將丹田中真元自天地橋運入識海。
真元皆化雷霆刀劍,往信散人神識劈斬過去。此是凝兵術,拿到識海中用,正是合適。
若是尋常神識魂魄,遇此法術攻擊,三兩下就被斬滅了。可信散人有一朵魂火護身,他把這魂火祭出,神識裹著魂魄鑽到火裡藏身。
此魂火非築基期手段,張崇一時奈何不得,遂把識海里頭的真元聚在一處,化為湖泊,將信散人鎮壓在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