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應劫以往大多時間都是用在修煉上,少有這種經歷,此刻見沒有人直接跳出來與他為難,也是鬆了口氣。
當師父的躲在後面看戲,自己這個當弟子的卻要在臺上賣力,還好找了兩個幫手,能輕鬆點。
“今日議程有二,一是律殿所擬的新規條目已經送至乾元殿,在此與諸位詳議,看是再做完善,還是擇期實行;二是查賬,這個事也進行了一段時日,今日說一說情況。”
雷應劫言畢。
亨閣閣主左應皓一舉手,“本座有一事不解,還請應劫師弟解惑。”
“請講。”
左應皓往椅背上一靠,翹著腿,眯著眼,椅子兩根前腿懸空。
“今日是宗門殿議,照規矩只有內門五大殿殿主、閣主參加,連其他內門長老都只能事後知悉,僅有建議之權。卻不曉得和光殿主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他雖是說的左忘,卻根本沒看過左忘一眼。
眾人適才來時見到左忘也在,都是吃驚,不過左忘沒有主動解釋的意思,大家便也不問。
左忘:“左某在此,自是奉了乾元殿詔令。”
“什麼詔令?”
左應皓睜目,隱有怒火,微露兇光。
怪不得他惱怒,左忘參與這次殿議,是乾元殿臨時宣召也就罷了,但若是早通知了他,他為何不告知家族?
莫不是忘了是誰把你扶上和光殿殿主之位?
“左某奉的是宗門的詔,卻不必與你言說!”
嗒!
懸著的椅子腿落到地上,左應皓看向雷應劫。
雷應劫:“這正是今日要議的。”
“依新宗律,往後容虛山的山門中就再無內外門之分,和光殿往後與五殿享一般地位,今日殿議,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賜和光殿綬印。”
左應皓:“哼,我說今日怎麼還穿了玄清袍,原來是升了名位,接印來了。”
“內外門之制由來已久,修仙界中許多宗門都是如此,貿然合流,怕是不大合適吧。”
左應皓提出異議,左應龍自是附議。
左忘臉上驟冷,這件事上,他豈能聽得反對之語。
“和光殿之人亦是宗門弟子,如何就低人一等?內外合流上應宗門所需,下合諸弟子之意,如何不合適?”
左應皓:“宗門所需是何需?弟子之意是何意?若是和光殿主只會說些空話,還是回去關起門說的好,總也無人笑話,卻是不必來此肆意。再說,要消除內外之分,未必就要合流,我倒有個法子。”
雷應劫:“左閣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總是同出一族,再不濟也有同門之誼,你若有提議,大可說出來,聽聽大家的意思。”
左應皓又翹起椅子腿,仰著頭。
“一宗一族,未必一心。”
“外門多有半路加入之人,便是自小入門,但沒能升入內門的弟子,其心其意與吾等又豈會相同?豕是豕,不與象合,鴉是鴉,豈通凰語?”
“要我看,這外門和光殿直接解散也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