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消散,張崇三人的身形自其中顯現出來。
張崇口吐一字,“追!”
他取出樟木飛舟,朝一個逃走的黑袍修士追去。
餘下弟子之中,唯程錦、趙玲兩人追了出去。
留守的兩個內門弟子和方衍平回了扶搖號,平海閣的幾個護衛也是沒有去追。
雷掌櫃道:“窮寇莫追,這位張執事有些衝動了。”
張崇與黑袍人一追一逃,一直追到了十多里外。
那黑袍人在一處礁石上落下,揭開兜帽,摘了面具,露出面容。
正是霓山!
張崇:“霓道友,尋我何事?”
霓山:“只是想請道友出來一敘罷了。”
張崇:“你我交易已了,簽下命誓符時也曾有言,‘事後不得洩密’,還尋我作甚?”
霓山:“不是為了信老,在下此來是為了自己。”
霓山掀開袍子,露出腰間佩戴的一枚靈佩出來。此正是張崇之前贈予其人的清明靈佩。
“千面蝶不是鬼煞會中人,只能算是信老的朋友。她獨自離開之前,我在她那裡問到了一些事情。”
張崇見霓山眉宇之間似有化不開的愁苦,心下不由生出些許慨嘆。
當年初遇霓山之時,其人言語之間必稱“小爺”,如今修為高了,但卻好似失了本性,變得沉穩、謙卑了許多。
張崇忽是想起來自己往日的一位好友,似也是這般情況。
霓山繼續道:“信老早年曾獲得一道法術,名喚‘法言術’。此術能將神識蠱惑之法藏於言語說話之間,無形無跡,對神識較弱者效用顯著。”
張崇瞭然,他早便發覺了這一點,只是不知具體情形。
“我往年在亙海獨自修行,沒有什麼朋友、道侶。後來才有了信老這麼一位恩人,我能步入築基層次,也是多虧了他。”
張崇:“因果承負、凡情俗愛,皆是修者牢籠。道友天資俊才,如能早日窺破此關,前途無量。”
霓山目光一凝,“道友如此言語便是好心麼?你幾番挑撥,又贈靈佩,道友又是何心思?”
張崇回道:“我並無害道友之心,只是叫你發覺真相。你若不願面對,我亦不會多言。”
“是麼?”
張崇自是有心分化信散人與霓山。
與信散人起了牽扯,這令他多有不安。信散人實在是個可怕的修士,若是有朝一日他再尋上門來,張崇想想就頭痛。
他不願與之為敵,但卻不介意隨手佈下一子,留待後用。
修仙從來都不會是順遂之事。
張崇以旁觀者的視角看,信散人助霓山修煉,可算是霓山的機遇。但其人也是霓山的劫難,霓山許是出於懼怕,亦或者是懷恩,現下不知該何去何從。
霓山並不信任張崇,他此回隨眾人來夜襲市坊,找張崇一談只是臨時起意。
他不欲再多說下去,朝張崇道了聲告辭,轉而便鑽到了海水中去。
霓山是由一隻磬靈石鱉修煉而成的妖修,更喜水中環境。
浪花飛濺,漣漪被海波掩蓋。
防採集自動載入失敗,點選手動載入,不支援閱讀模式,請安裝最新版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