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誠攤在頭等艙,享受著空乘小姐姐無微不至的關懷,格調極高的歐式餐點和葡萄酒,如同餵豬一般不限量投餵的三明治,冰淇凌以及各種零食。
韋斯利就很慘了——跟經濟艙的客人們擠在一起,忍受著擁擠,嘈雜的環境,硬是坐了十個小時,等到飛機落地佛羅倫薩的佩雷托拉機場,小老弟面容憔悴,已經看不出個人樣了。
其實單純坐個十小時橫渡大西洋本質上也不算什麼,但韋斯利身邊的乘客恰巧是個小孩子,咋咋呼呼個沒完,以至於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完全沒有睡著覺,黑眼圈濃重,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幹我們這行的,總會碰到要在複雜環境中工作的時候,這是為了訓練你的忍耐能力,不過就是十幾個小時沒睡覺而已嘛,不至於不至於,等到了酒店你睡你的覺,我自己出去轉轉就是了。”
林誠笑著拍了拍韋斯利的後背,安慰著他,可韋斯利卻總覺得自己這位師傅是在嘲笑自己。
然而,事實證明,韋斯利的直覺跟懷疑是對的,林誠就是故意耍他玩的,但是,只要林誠不說,韋斯利又能把他怎麼樣呢,還不是乖乖聽話不是嗎?
佛羅倫薩——作為中世紀文藝復興興起的城市,是個具有悠久歷史,到處充滿文化藝術氣息的城市,這裡的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教堂尖頂,走幾步就會碰到個博物館,美術館,藝術館。
在這裡,所有的建築物都很矮,唯獨那些教堂,從城市的建築物中探出頭來。
不像紐約,不像巴黎,不像那些充滿了快節奏感的國際大都市,這是個連高樓都看不到的,到處充滿了生活氣息以及文藝氣息的歐洲城市。
走在城市的大街上,隨處可見抱著吉他或者畫板,甚至是捧著書,坐在河邊曬太陽的人們,還有街頭巷尾販賣各種各樣意式美式的小推車。
音樂,美術,文學,美食,就彷佛是這個城市的靈魂一般。
機場就在城市邊緣地帶,林誠乾脆帶著韋斯利用走的方式走到了佛羅倫薩的市中心,一路上見到的種種,都透露著一種獨特的歐洲風情,讓從小生長在紐約的韋斯利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怎麼樣,你喜歡這座城市嗎?”
林誠笑著轉過頭,看向了揹著兩人行李的韋斯利。
“挺好的。”
韋斯利輕輕點了點頭,回答道。
佛羅倫薩,這是刺客聯盟的起源之地,更是殺手們的聖地。
雖然刺客聯盟經過歷史的變遷已經離開了歐洲,搬到了美洲大陸,但佛羅倫薩依舊被他們當作祖地,在這裡留有房產,比如林誠兩人下榻的酒店,或者曾經的紡織廠舊址。
酒店位於佛羅倫薩的城市中心,隱藏在居民樓中,跟周圍的建築物保持著一致的樣子,一磚一瓦都透露著歷史的味道。
因為大門背對太陽,又沒有著燈,只有昏黃的反射陽光透過窗戶,照亮酒店的大堂。
腳下是有些滄桑的木質地板,踩上去會發出吱呀聲響,壁爐裡燃著噼啪作響的柴火,將秋天裡寒風帶來的寒意擋在了門外,組合式的沙發圍在一張橡木矮桌旁,角落還有擺著黑瓶葡萄酒的酒架跟提供手磨咖啡的小吧檯。
連續十幾個小時沒有好好休息過,又拖著兩人行李走過城市中心的韋斯利已經到極限了,一走進酒店大堂裡,就如同死狗一般癱倒在沙發上。
林誠則是繞過他,緩步來到前臺,抽出了一封信件,交給了前臺處那位白髮蒼蒼,似乎有些上了年紀,卻又很有精神頭的老人。
“紐約來的?”
“是的,先生,我們是從紐約來的。”
林誠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