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葉璃端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爸手是怎麼回事?他來求過我幾次,讓我允許他回廠子工作,我沒同意,他就說他手斷了什麼的,問原因說是剁菜的時候不小心……”
袁一峰並不清楚葉長貴的手指頭是怎麼沒的,當時只聽葉長貴說是因為剁菜的時候出的意外,他不怎麼相信,在和葉璃聊天的時候特意又問了問。
葉璃給廠子掙了這麼大的面子,如果可以,他自然要看在葉璃的面子上讓葉長貴回來,哪怕幹個做衛生掃地的。
然而葉璃的解釋讓袁一峰大跌眼鏡。
葉璃自然是實話實說,將葉長貴如何懶賭欠債,無力還錢要賣女兒的事情說了一遍,至於葉長貴的手指如何斷的,葉璃說得很隱晦,袁一峰直接理解成是那些凶神惡煞的債主幹的。
當時袁一峰聽後格外震怒。
保衛科的人來報告說副廠長將葉長貴放跑了。
袁一峰還不懂發生了什麼事,保衛科的人把事情經過說了一下,袁一峰這才知道原來翻譯員鬧肚子的事情不是意外,如果不是葉璃即使救場,怕是今天廠子就鬧出大笑話了。
他再次感激葉璃,葉璃說道:“袁伯伯,說到底這次的事情都是我爸鬧出來的,我就當為他補救吧!”
“他是他,你是你!”袁一峰看得明著呢!
只是可憐這麼能幹聰明的孩子居然有那樣的父親。
“袁伯伯,葉長貴那個人你今後一定要小心,要對付也不用考慮我,儘管按章程辦事。”葉璃拜別袁一峰前這樣告訴他。
袁一峰點頭,表示自己只道該怎麼做了,他想要安排專車送葉璃回家,被葉璃婉言拒絕,袁一峰道:“我今天看你臉色不太好,剛才也沒怎麼吃東西,沒啥事吧?”
“沒,就是夜裡有點著涼,我自己回家就好了,袁伯伯千萬不要為我費心。”
葉璃表現得非常乖巧。
袁一峰忙取出一點勞務費給葉璃,被葉璃拒絕了,“袁伯伯,我這次純粹是為了報答袁伯伯平日裡對我的照顧,所以才忍不住在人前獻醜,如果以後有翻譯的活,倒是不妨叫我,我可以有償幫忙,但這次絕對不能要您的錢。”
袁一峰見葉璃這樣說,便也沒再勉強,一路送葉璃出了廠大門,特意讓保衛科的人騎腳踏車送葉璃去車站坐車。
送葉璃的是一名年輕的小夥子,葉璃坐在腳踏車身後,只感覺被風吹得頭昏腦漲,胸口沉悶。
從來縣裡送瓜子,到花精力陪外國客人參觀吃飯,這耗費了她不少精力,她一直在外人面前強打精神,努力不讓自己看上去有什麼異樣。
此刻被風一吹,只覺得渾身不自覺開始打顫。
年輕幹事並沒有察覺出葉璃的異樣,而是主動和葉璃交流,“葉同志,你的英文說得很棒,是怎麼學的呀?”
如果他也能說一口這樣流利的英文,一定能得到廠領導的重用。
葉璃有些昏昏欲睡,有氣無力道:“就自學的,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這話說得不錯,我真該向你好好學習,有一顆積極向上的學習精神。”
“你過獎了。”
葉璃疲於聊天,好在公交站沒有很遠,葉璃努力擠出笑容和年輕幹事揮手再見,人一走,她立刻頹然蹲在車站,太難受了,頭又疼又暈,渾身軟綿綿的,看來她的病真的沒有好利索啊!
葉璃現在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受到了系統的詛咒,命不久矣,還是說,只是單純的淋了雨生病。
車子到了,葉璃上車買了票,便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閉眼假寐。
有一道身影偷偷坐在了她身後的位置,隨著汽車的顛簸,葉璃靠在窗上的腦袋被撞得有些疼,可是她疲累極了,不想動,突然一個軟軟的東西墊在窗上,她的腦袋抵著,還算舒服……
有新的乘客上車,一個男人要坐葉璃身邊的空位置,莫南謙一邊用手給葉璃當靠墊,一邊眼神化作利刃,嚇得那個男人趕緊坐隔壁位置去,緊接著一位女青年要坐,莫南謙倒是沒表現出什麼不滿。
葉璃睡得挺沉,她很累,只覺得窗子挺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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