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做她認為對的事情。
在家守了一天,葉家一些族親都相繼來家裡勸說。
首先以大伯公葉興苗帶頭,帶著人來家裡當說客。
這個六十來歲的老人平日裡少言寡語,只懂得幹農活,大妹葉大鳳去找他哭訴,葉興苗沒辦法,只好親自帶弟弟葉興勝過來找葉璃談。
葉璃看著這些平日裡不見人影的葉家親戚,心中止不住冷笑。
我們捱餓挨窮的時候不見你們,我們現在開始新生活的時候,你們又跑來攪和。
葉璃沉著臉,靜靜聽著他們勸說。
葉興苗的確不善言辭,無非就是說一些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沒什麼放不下的仇怨,巴拉巴拉的話……
說了大概十來分鐘,見葉璃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回應,葉家良也沒說話,悶著臉直接到外頭劈柴去了。
葉家宇坐在房門口同樣沒說話應一聲。
現在無疑是葉興苗說的話,像是石沉大海,沒有迴音。
葉興苗抽著旱菸,敲了敲桌子,板著臉說:“璃丫頭啊,我的話你到底能不能聽得進去?”
“不能!”葉璃總算是開口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態度算是和氣,“我們受苦受難的時候,沒人管,現在我決定揹負罵名護著這個家,你們倒是幫著那些個喪良心的畜生,咱們將心比心想想,你們能咽的下這口氣嗎?”
現在輪到葉興苗不吭聲,葉璃就把目光放在了五伯公葉興勝身上,眼神開始變得鋒銳,句句如刀:
“五伯公,你說,有人害死你娘,害死你妹,虐待你們兄弟,你們真能當縮頭烏龜,逼著自己嚥下這口氣嗎?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兔子急了還咬人,憑啥要我忍?憑啥要我讓?天理公道在哪裡?”
葉興勝更是個木訥的性子,如果不是大哥拉著他來,他是不會來的,面對這樣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葉興勝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看向大哥葉興苗求助。
葉興苗嘆了一聲,說:“孩子,這些都是你爹該管的事情,你不該你來管……”
“葉長貴把我們兄弟姐妹當成累贅,我們死了他才如意,這樣他就可以省錢在外面浪天浪地,以後還能和魯翠娥再生個小子,根本不需要我們,我們沒他那種狗比爹!”
葉璃說起葉長貴那真真是一肚子火氣,說話決絕,不留半分餘地。
想她穿書前也差不多這種境遇,再婚的父親把她當成負擔累贅,不管不問,任由著繼母毒打糟踐,想到這些,葉璃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有些童年的傷,永遠也治不好。
葉興苗和葉興勝都是莊稼漢,也說不過葉璃,只能悻悻離開。
葉家良劈了不少柴,堆在牆根碼好,他用手臂擦了擦汗,進屋喝了一口茶,說道:“他們不會這麼算了的,這兩天肯定會有很多人來勸。”
葉璃挑了挑眉,“那你是怎麼想的?”
“比起我們,他們肯定是偏向大姑婆的,說到底葉長貴都不在意我們,誰又還在意我們?”葉家良面無表情地說道。
葉璃點點頭,這個二弟倒是看得明白。
自己親爹都不把自己的兒女當人看,指望別人管他們姐弟的死活,無疑是個大笑話。
她不愛麻煩別人,但是也不允許別人來找自己不痛快!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咱們姐弟一心,就沒人能把我們怎麼樣?”葉璃這樣對倆兄弟說。
小弟葉家宇立刻表示,“我都聽大姐的,大姐說啥我就做啥。”
葉璃摸摸他的頭,“真乖。”
葉家良自然也不會退縮。
經歷過一次生死,他已經看得很明白了,一味的忍讓和退縮不會得到善待,只會讓人越發看輕你,欺負你!
他其實是擔心葉璃會經不住親戚的勸說,最後同意魯翠娥母女回來,這樣一來,一切又回到瞭解放前,白搭。
果然不出一天,葉家又派出了家裡的女人來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