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翠娥一邊乾嚎一邊就要拿頭撞牆,好幾個社員一起上來攔,“有啥話好好說,你好歹想想家裡的兩個閨女啊!”
“翠娥啊,你冷靜冷靜,別做傻事!”
“丫頭不懂事,你好好教,沒必要尋死覓活的。”
葉璃見勢頭不對,趕緊向大隊長害怕地解釋:
“雲伯伯,我在縣裡幹了一天的活,今天在帶著兩個弟弟回來,哪裡知道後孃關著門不讓進,這是擺明要把我們姐弟三個趕出家門,那是我的家,憑啥不讓我們進?”
“死丫頭,你偷我的錢還有理了是不?”魯翠娥聽不得葉璃顛倒黑白,當即回嗆道。
葉璃立刻辯解:“我要是偷了你的錢,還能去縣裡幹拉煤的苦活嗎?”
“我要是偷了你的錢,還能在你們要把我二弟趕出醫院的時候,我一次次去求主治醫生嗎?”
“魯翠娥,你雖然不是我親孃,但你好歹也是我們表姑,我就問問你,你為啥要對我們這麼狠吶?”
葉璃說著說著就捂著臉嗚嗚哭出了聲。
周圍圍觀的人也一個個沉默了下來,對魯翠娥紛紛搖著頭。
魯翠娥剛要張嘴辯駁,葉璃立刻打斷接著說:
“你來我家這幾年,我們姐弟是當牛做馬伺候你們母女仨,起早貪黑做飯,沒日沒夜給你們母女洗衣服。”
“我兩個弟不是去割豬草,就是去山上砍柴,還要負責種地,累死累活換來的不是喝泔水就是吃餿飯。”
“那飯啊,好好的不給我們吃,非要等餿了才倒地上給我們,你就沒有一天把我們當人看,稍有不順心,你不是打我們,就是慫恿我爹打我們。”
“我們姐弟三個是上輩子作孽欠你們母女仨是不是?由著你們這麼糟蹋我們!”
葉璃一句句控訴,氣得魯翠娥掄起拳頭要打,葉璃嚇得又往大隊長身後躲。
“夠了魯翠娥,你是不是要把孩子逼死,你才高興?”雲春來真是看不下去了,那一句句控訴也聽得他火氣不住往外冒。
都乾的是人事嗎?
心也忒毒了些。
自認巧舌如簧的魯翠娥是一次次被葉璃逼得百口莫辯,急得直跺腳:
“春來哥,真不是這個死丫頭說的這樣,這個死丫頭去縣裡頭前,把家門鎖得嚴嚴實實的,是她不讓我們進家門啊!”
葉璃立刻解釋,“我們去縣裡頭的時候家裡沒人,難不成不鎖等小偷來搬空家裡?”
魯翠娥尖著嗓子回罵:“那鎖是你故意新買來防我們的。”
“你們不是進家門了嗎,怎麼就防你們了?再說了,你離開醫院的時候也沒問我要鑰匙啊,我又沒說不給你鑰匙……”
聽著葉璃理直氣壯的狡辯,魯翠娥怒聲:“你還誣陷我偷男人,壞我名聲……”
葉璃反唇相譏:“只准你誣陷我偷錢,不准我說你偷男人?”
“你就是偷我錢了。”
“那你就是偷男人了。”
“我沒有。”
“你說沒有,我也沒有。”葉璃刻意製造了一個邏輯閉環,讓魯翠娥不知不自覺陷入這種邏輯陷阱裡,越繞越暈。
兩人你吵一句,我回一句,弄得大隊長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