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彌的表情略微有點不好意思:“我是最近這兩個月才從外省轉過來的新生,以前一直在北方生活,學過一點民族舞,想趁著在仕蘭中學這邊參加新年晚會的機會,多認識幾個同學,所以才厚著臉皮找楚子航幫忙伴奏……
其實按照正常來說,應該是我幫他伴舞才對。”
路明非連連擺手:“哪裡哪裡,師姐長得這麼好看,本來就應該是舞臺的焦點,額……我不是說師兄你不帥啊。”
在路明非和夏彌搭上話的時候,楚子航並沒有插嘴。
他只是忽然意識到,夏彌的說話風格其實和路明非有點相似,都屬於那種思維活躍的人,反而是他的思維方式向來都是一板一眼,無論對待什麼事情都過於嚴肅認真,與前兩者相比起來,反而有點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候,一個穿著白裙的娃娃頭女生忽然從大禮堂內探出半邊身子來,大聲喊道:“路明非!快點,就差你的那副話筒支架了!
真是的,怎麼幹活兒幹到一半忽然沒人了……呀,楚子航師兄也在啊。”
最後一句話的聲調比前一句低了八度。
在看到楚子航的時候,女生臉色一紅,立刻恢復到了溫文爾雅的淑女模樣,配上那張清秀的臉蛋,好似一朵溫室內長大的小白花。
楚子航往禮堂門口看了一眼,認出了說話的女生,就是高個男生之前心心念唸的柳淼淼。
這個女生也是迎新晚會的常客,早早考取了鋼琴十級,據說老師都是滬市那邊的高校教授,每週末驅車半天往返於榕城和滬市,就為了學上一節鋼琴課。不過楚子航對她更深一點的印象,是這個女生曾經在那個暴風雨夜到來前,提出過要順路送他回家……
如果當時自己答應這個女生,也許那個男人就不用驅車過來,也不會在高架路上遇到奧丁了吧?
楚子航曾經這麼想過。
不過終究只是假設,在事情已成定局的情況下,這些設想已經毫無意義。
而且就算真的可以奏效,也只不過是暫時的,只要那個男人當初放在後備箱裡面的黑箱子還在,恐怕就不可能避免遭遇奧丁。
楚子航向柳淼淼點頭致意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
柳淼淼的出現,結束了這場對話。
路明非有點訕訕的撓了撓頭,向楚子航和夏彌揮了揮手,就快步跑進禮堂內幫忙去了。而楚子航和夏彌則是稍慢一步,等進去到了大禮堂內。
夏彌就先去更衣室換演出服,楚子航自己一個人在旁邊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記事本,邊看邊等。
記事本上是《翠玉錄》的原文和註釋,都是楚子航從古書上抄錄下來的,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翻看幾眼。不過這本關於鍊金術的古籍實在深奧了一點,直到現在為止,楚子航依然沒有整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
也許是因為缺少參照物。
看來還需要再多做幾次任務,從“鷺鷥”那裡得到更多鍊金術方面的書籍,相互印證,才可能得到更透徹的理解了。
十幾分鍾後。
換上一身演出服的夏彌回到了大禮堂內,在楚子航旁邊坐下,等待著登臺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