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裡最震驚的莫過於袁紫衣,她神情複雜地看著江聞,不時又看著臺上同樣傻眼的的駱霜兒。
“江掌門,原來你不是真君子?!”
江聞聽了這話打了個冷顫,連忙向眾人搖頭示意,出言解釋道。
“姑娘此言差矣,江某出家之人豈會有此凡心?我今天是來為徒弟提親的,這總不犯忌諱吧?”
隨後江聞轉頭看向李行合,李行合這才認出了對面的人。一道如利劍般的視線讓他渾身顫抖,李行合方才伶牙俐齒、舌戰群雄的風範蕩然無存,只剩下了不可思議的複雜表情。
“李真人別來無恙呀?貧道所託的問候,是否傳到尚王爺和世子耳中了?”
江聞面露儒雅笑容,不帶一絲煙火氣地震懾住了李行合,隨後直面著尚之信說道,“貧道此行,乃是為了鎮南王府世子耿精忠,前來向駱姑娘提親的,不知是否有資格與您一較高下呢?”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又想起了父親滿是輕蔑的話語,尚之信只覺得血氣直衝顱頂,殺氣騰騰地看著江聞。
“你是代表耿精忠來的?!!”
江聞一拂衣袖謙虛說道:“正是如此。”
江聞認為,既然耿精忠非要叫自己師父,那麼按天地君親師來計算,他怎麼也有這個權利代表耿精忠來提親,不成功則另說嘛,反正落的不是他江某人的面子。
“好,既然你說是他師父,那本世子今天就要和你比一比!”
尚之信殺氣騰騰地說道,雙目顯出赤紅之色,翻騰的酒氣讓他有些眩暈,可他依舊當場挽起衣袖要和對方決鬥。
“不妥不妥,君子動口不動手,真要打的話不如讓我的徒弟代勞。”
江聞的目光掃過幾個徒弟。
對著尚之信肯定不適合打架的,但又要想方設法來折服對方,好讓這場意外頻出的金盆洗手大會趕緊散場。
洪文定為人穩重但武功太高,真動手容易激化矛盾;小石頭出手不知輕重,尚之信打完架改叫一隻耳就不妙了;最後就剩下傅凝蝶這個小姑娘,她好像除了輕功逃跑什麼都不會,倒是很適合今天的場景……
“凝蝶,你作為鎮南王府耿世子的師姐,今天就去會會平南王府的尚世子!”
突然被點到名的傅凝蝶一臉茫然,小手指著自己再三確認,完全沒搞定啥意思,怎麼突然就被人從觀眾席給派上場了。
“師父……他看起來好可怕……”
傅凝蝶戰戰兢兢地說道。
江聞伏在她耳邊說道:“別怕,待會兒一開打,你就用輕功和他繞圈子,我看他一身的角抵相撲路數,怎麼和人比試身法?”
縱然有江聞護著必定出不了事情,可傅凝蝶完全不相信江聞說的,只是在師父三番五次的催促之下,才終於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見了怒髮衝冠的尚之信。
看見一個粉雕玉砌的女童從人群中走出,尚之信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手腳都顫抖了起來。難道自己被惡意中傷的謠言,就連這些武林草莽都知道了?
“你是何人!你們是不是在耍我!”
他不甘心地握拳咬牙,歇斯底里地說道:“你到底是誰!說好的和我切磋呢!”
傅凝蝶被嚇了一跳,慌忙躲回了師父的背後,怯生生地說道。
“我……我叫傅凝蝶……今年六歲……”
話剛說完,傅凝蝶就從江聞背後鑽出來,驚喜交加地說道:“咦,我還沒使勁他怎麼就自己倒了?!”
【六歲】
這兩個字就跟巨石一樣滾滾而來,瞬間砸在了尚之信的腦袋上,翻騰的酒氣衝破防禦,徹底攻入了尚之信的心肺腦髓。
方才就頭暈目眩的尚之信血壓一再飆升,終於再也支撐不住,隨著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後,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身邊人,卻不受控制的仰面朝天倒去,只留下一陣地動山搖的驚呼。
“快救人啊!世子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