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給望月梳著頭髮,她還是有些擔心望月的。
這幾日她嘮叨了好多次,到後來望月都有些煩了,她一提這事望月就扯開話題,開始說別的。
這一次望月沒覺得煩,而是輕輕拍了拍文南的手。
“我會平安回來的。”
望月話音剛落,文南的眼淚就奪眶而出。
“奴婢知道姑娘不是普通人,您武藝高強、身手了得,但也絕不能在宮裡和人動手,雙拳難敵四手,您容易吃虧。”
“好。”
“將軍回來時,也一定想看見您平安無事……”
望月有些無奈地站起來,雙手捧住文南的臉。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文南臉上的淚流到她手心裡,溼溼滑滑的。
望月說:“好啦,我一定會完整無缺地回來的,一定,我發誓。”
“好……”
文南擦了擦眼淚,繼續幫望月梳妝。
連英端來早膳,她早上特地蒸了些饅頭,聽說宮裡小解不方便,所以命婦入宮前都會盡量少喝水,早飯當然也儘量免去一些湯湯水水的東西。
望月用完早膳,出了宣榮府大門,松羽拉著韁繩,也是一臉擔憂地看著盛裝的望月。
“你怎麼也一臉我要赴死的表情?”望月笑他。
“別烏鴉嘴了。”
松羽明顯不高興,催著望月上馬車。
望月剛在馬車裡坐好,就聽見外面松羽壓低了聲音說:“我不能跟您進宮,但我會一直在宮門外面等您出來。”
還沒等望月回話,松羽就又補了一句:
“千萬小心,若有變故,儘量逃出宮。”
望月手裡捏著琉璃瓶子,回了句“好”。
馬車開始微微顛簸。
頭上沉重的裝飾,還有身上厚重的衣裙壓得望月喘不過氣,她換了好多姿勢,終於找到一個稍微舒服一些的位置,把頭輕輕靠在小窗邊。
外頭的房屋街道隨著馬蹄聲不停倒退,遠處金碧輝煌的皇宮,也離她越來越近。
望月拔開裝著仙露的琉璃瓶,仰起頭,一滴透明的仙露從瓶口滴出,落在她舌尖上。
這仙露入口微甘,比水甜不了多少,回味又有淡淡苦澀,不太好喝。
但其中蘊含著豐富的靈力,讓望月本身的氣息更加隱蔽,一瞬間松羽還以為望月消失了,後來一想,她大概是飲下了仙露。
越顛簸望月越困,頭靠在床邊晃呀晃的,沒一會就睡著了。
她似乎還做了個夢,但這時外面拉車的馬“籲——”的一聲,馬車停下,她立馬被晃醒。
然後松羽掀開門簾:“到了。”
望月摸了摸頭上的金釵步搖,確認沒被她睡歪,才由松羽攙著下了馬車。
腳剛沾地,就有個嬤嬤迎上來,向望月行了個禮。
“參見夫人,老奴是由皇后娘娘所派,專為夫人引路的。”
望月對嬤嬤點點頭:“不知嬤嬤如何稱呼?”
“回夫人,老奴姓戚。”
“那就勞煩戚嬤嬤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