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去原州了嗎?”
望月明知故問,聖旨都下了,鎧甲也穿上身了,還能有把盔甲找出來穿著玩的事兒嗎。
“對,少說也得去半個月,我會盡量早點回來。”
說完寧曜又是一笑,賤兮兮的:“不會我還沒走,你就想我了吧?”
“那請你晚點回來。”
望月轉頭就要走,卻被人拽住了後衣領。
寧曜的嘴唇就在她耳邊,撥出的熱氣撓得她心裡發癢。
“璋王欲起兵叛亂,才任由原州災民暴動,想借此從朝廷拿到兵權,但朝中找不到他的把柄。”
他在望月耳邊說,旁人看去,只當這兩人在說什麼隱秘的情話。
“兵權自然不可能交給璋王,便由我和承平一道去原州,一則可以以朝廷之名平亂,二則也不給璋王孫宓擁兵自重的機會,順便探探原州的虛實,這一趟我非去不可。”
望月只覺得有些熱。
“那府裡……”
“府裡松羽和文南都可以幫襯著你,我不在的期間,府裡一切事情都由你做主,萬一有事,立刻讓松羽派人去原州通知我。”
“我又不出門,誰還上門來找事情?”
寧曜身上的盔甲硬邦邦的,硌得她骨頭疼。
“這可難說,”寧曜道,“璋王和我們一同去原州,但珺瑤郡主仍留在京裡,過幾日便是皇后壽宴,你進宮也得應付一幫不好應付的女人。”
“但無論如何,保命要緊。”隨著寧曜這句話出口,望月就覺得什麼涼涼的東西流進她手心裡。
望月抬手一看,是一個精巧的琉璃瓶。
“望月,千萬記著,無論如何不要暴露你的妖身,若是有人以各種法子強行使你暴露真身,便喝下一滴瓶中的仙露,可保你一個時辰之內不受任何術法影響。”
琉璃瓶裡有液體晃動,大約三四滴的樣子。
三四個時辰不受任何術法影響,應該足夠了。
“好,我會小心。”
望月答應下來,放在她肩頭的手微微收緊,然後鬆開。
身後熾熱的氣息逐漸遠離,冰涼的空氣再次包圍著她。
“將軍,您該去營中清點人數了。”
一個士兵模樣的人站在門口對寧曜道。
“好。”
那道火紅的身影乾淨利落地邁出舒月閣的門檻,迎著蕭瑟的秋風,頭也不回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