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聲音乾啞,嘴唇也沒有血色。
望月走到她跟前,想坐在床邊,但那床十分狹窄,她坐下不小心就會碰到玉竹。
此時連英給她搬來一張凳子,望月也就只好坐在凳子上了。
“你的傷還好吧?”
玉竹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還好,謝姑娘體恤。”
望月將連英手裡的藥遞給玉竹。
“昨兒也是我的不是,是我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文南收拾時才劃傷了手,她手傷了不好做事,我便讓她去叫人到後院摘柿子。
結果佈菜的事兒落到你頭上,還連累你捱了打。”
玉竹一聲沒吭,垂著眼睛把苦到掉渣的藥往肚子裡咽。
這話說得很明白了,並非是文南偷懶才害玉竹挨板子,所以也不至於把過錯都推到文南身上。
直到玉竹費力地仰著頭把藥喝乾,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她才開口說:
“姑娘放心,奴婢不怪文南姐姐。是奴婢做事不小心才挨罰的。”
“那便好,你好好養傷吧。”
望月發現自己也沒什麼話和玉竹說,說了幾句關切的話,就和連英離開了。
她和玉竹的關係,若用兩個字來形容,那便是疏離。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成了這樣。
或許一開始就是這樣。
“連英,玉竹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嗎?”
望月忽然問道。
“也不是,玉竹剛進宣榮府的時候,比現在還難相處。”
“哦?”
連英道:“玉竹是宮裡派過來的,還伺候過慧孝皇后,一來便以大主管的身份自居,那時就經常和文南姐姐不好。
後來將軍提點過玉竹,這才收斂了下來。”
慧孝皇后是先皇永瀾帝中宮皇后。
曾是許多人羨慕的皇后宮人,到了臣子府中卻還要低人一等,也難怪玉竹不服氣。
“她捱了打,心裡不舒服便也罷了,若是學宮裡做出些吃裡扒外,暗害嫁禍之類的事,我一樣不會輕饒。”
回舒月閣之後,望月就把自己半關在樓上,還讓文南就和她一同睡在二樓,這段時日也不用回去了,免得看見玉竹,兩人又起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