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相見……文南暗自傷神，可惜現在並非春日，而是寂寥蕭瑟的深秋，燕子早已飛走，何談朝暮相見呢。
回過神時，手裡的柿子不知什麼時候被她指甲戳破了，柿子汁流了她一手。
望月吃完了一整個柿子，手上也都是柿子汁，想跟文南要一張帕子擦手，就看見她盯著自己手上的柿子發呆。
“咱倆滿手都是，拿啥擦好呢。”
文南聽見望月說話才回過神來，“奴婢這兒有帕子。”
她把帕子收在衣襟的口袋裡，但忘了自己手上也有柿子汁，手伸進衣服裡時，看見橙色的東西蹭在衣襟上才想起來。
“哎呀，”望月兩隻手都髒，用胳膊肘幫文南擦了擦，橙色淡了一些，但印子還在，“這可怎麼辦，能洗掉嗎？”
“奴婢下去洗個手，再端盆水來吧，不然姑娘的衣服也弄髒了，就不好了。”
“嗯，好。也正好去換件衣服，看看玉竹的傷怎麼樣了。”
“好。”
趁著文南下去的功夫，望月也下了樓，看到松羽坐在寧曜門前發呆。
寧曜晚上就住在一樓的廂房裡，松羽沒事的話是會在這守夜的，反正雕鴞在夜裡最精神，白天反而容易昏昏欲睡。
“松羽，松羽！”
望月發出幾聲氣音，松羽聽力敏銳，立馬抬起頭來。
望月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松羽滿臉茫然，但還是輕手輕腳地走到望月跟前。
“姑娘，有什麼事兒嗎？”
他也學著望月的樣子說話。
“松羽，”望月神秘兮兮地讓他附耳過來，“待會兒陪我出去走一趟？”
“您要去哪？要和主子說一聲不？”
“別和他說，咱們悄悄地，早去早回。”
“那到底去什麼地方？”
“璋王府。”
“璋王府？？”松羽的聲音差點沒收住。
“噓——”望月沒好氣地拍了松羽一下，“小聲點兒，寧曜肯定不會讓我去的，別讓他聽見。”
“您這也太冒險了吧，璋王府可是有守衛的，萬一出了什麼事，回來我身上毛都不夠主子拔的？”
“一群凡人，咱們兩個妖，怕他什麼？我只想成全文南和衛承平，這一對兒苦命鴛鴦要是被珺瑤郡主橫插一刀，我恐怕這輩子都意難平！”
松羽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對勁。
“那您去璋王府能做什麼呢？”
望月說得頭頭是道：“你不知道，凡人講究八字相合，才能成親，若是他們八字不合，或者相剋，這親當然是結不成的。
所以咱們去璋王府，就是得找出珺瑤郡主的生辰八字，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手腳可做。”
“嗯……”松羽覺得望月說得有些道理。
望月繼續循循善誘：“咱們也就去查個生辰八字，不會驚動璋王府的人的，你就陪我去一趟吧，嗯？”
“好吧，”松羽最終妥協，“那我就陪您走一趟璋王府，但萬事都以您的安全為第一，千萬不可涉險。”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才多大，囉嗦得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樣。”
“我三百多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