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你怎麼在這兒?”
玉竹手上還拿著托盤,低著頭緩緩跪下,臉色蒼白,顫抖著答道:“奴婢死罪,奴婢奉命上甜,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才失手打翻了東西……”
珺瑤郡主也站起來,捂著肩膀後面發疼的地方,看著一地狼藉和灑了滿地都是的甜湯,面帶厭惡地往一邊躲去,生怕自己鞋底踩到了那些髒東西。
“沒用的奴才,連東西都端不好,這雙手長在胳膊上也是無用。來人,拖下去,把她雙手砍了。”
玉竹本就蒼白的臉瞬間毫無血色。
連英害怕,急忙拽了拽望月的衣袖。
海棠和另一個婢女上前捉住玉竹的雙手,將她制住,同時往外頭院子裡拖拽。
玉竹早就被嚇軟了腿,一有人碰她,便哭叫著:“將軍救奴婢!求主子救救奴婢!”
她朝寧曜求救,寧曜卻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這回和上次不一樣了,連英那次只是巧合,而這回,卻是玉竹將一整盅甜湯弄灑,還灑了一些在珺瑤郡主身上。
若是說重一些,給玉竹扣上一頂刺殺郡主的帽子,都無處可說。
最後還是望月於心不忍,開口道:
“郡主,玉竹固然有錯,傷著了您,但念在她是初犯,也並非故意而為之,砍去雙手過於血腥,可否輕些罰?”
珺瑤郡主聽了,斜眼看了一眼滿面淚痕的玉竹。
“既然望月姑娘都發話了,怎麼說本郡主也得給個面子,便留她一雙笨手,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玉竹近乎絕望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
“不過嘛——這賤婢燙傷了本郡主,弄髒了本郡主的衣服,該罰的還是得罰。”
“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也幾乎要她半條命了。
但總比被砍了雙手,成為一個廢人好些。
玉竹聞言,跪在地上朝珺瑤郡主不停磕頭。
“多謝郡主!奴婢謝郡主饒恕!謝郡主饒恕!”
隻字未提望月為她求情一事。
“連英,去請張大夫過來,給郡主診治一番。”
望月吩咐連英跑一趟,此時寧曜也站起身,對珺瑤郡主拱手致歉。
“宣榮府未調教好下人,讓郡主受驚了,請郡主移步東側廂房更衣吧。”
“上次是一樁,這次又是一樁,宣榮府是真的不會管教下人,真是晦氣。”
珺瑤郡主隨宣榮府下人進了廂房,海棠屏退其他人,立刻關上廂房門,轉身關切道:“郡主,您燙著哪兒了,奴婢給您瞧瞧吧。”
“無事,本郡主穿著父王給的金絲軟蝟,那點湯還燙不到本郡主。”
外頭傳來玉竹一聲聲的慘叫聲,和棍棒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海棠,你去著人看著點,那奴才肯定有本郡主想要的東西。”
海棠頓時明白珺瑤郡主的意思,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過了一會兒,海棠領著張大夫進了廂房。
珺瑤郡主脫了衣服,趴在床上,而張大夫隔著屏風,聽海棠說了幾個郡主身上燙傷的症狀,開了些燙傷膏藥,和一張補氣安神壓驚的方子,就被海棠打發了出去。
張大夫走後,海棠幫珺瑤郡主換上乾淨衣服,一邊將一張紙條塞進珺瑤郡主手裡。
“主子,那個叫玉竹的奴才,讓奴婢把這個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