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待她不薄。
從在東襄城見她第一面開始,文南從沒有看不起她,事事都親力親為,對她細心照顧,噓寒問暖。
也是後來望月才知道,文南是宣榮府的大丫鬟,在府中地位比一般下人都高。
可她從來都不自詡不凡,依舊安守本分,松羽剛來寧曜府上時便是文南在照顧,望月來了之後,文南又盡心盡力服侍望月,從沒有過半句怨言。
這樣好的女子,卻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娶別的女人。
“我的話,也不希望文南嫁過去做妾。”
寧曜忽然道。
“珺瑤郡主那樣子,文南要是嫁過去做偏房,定會被郡主欺負。”
他所言非虛。
望月也是如此想的,文南並非世家貴族,嫁去別人家裡若是不做正妻,便連妾都不如。
珺瑤郡主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她要成了正室,別說是妾,就是別的女人,她只怕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夫君多看一眼。
所以承平要娶文南,就只能娶做正妻。
忽得聽外頭連英驚訝道:“文南姐姐,你手怎麼流這麼多血啊!”
聲音不大,但廳中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望月首先跑出去,看見文南站在庭院中,連英捧著她的左手,拿帕子擦著血。
文南手上鮮紅一片,血還不停地湧出來。
“這是怎麼了?怎會出這麼多血?”望月一邊走過去一邊問道。
文南臉色有些蒼白,慌張地說:“奴婢不小心被瓷片劃到了手,也不知怎麼回事,這血止不住。”
望月仔細一瞧,從手心到手腕,足足三四寸的一道傷口,皮肉綻開來,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
承平也有些緊張地走過來,入眼便是那一片扎眼的血紅,文南默不作聲地將傷口轉向自己,再用另一隻手捂住,似乎不想讓他看見。
但出血太多,血液順著文南白皙的胳膊流進袖子裡,她就是想遮也遮不住。
“修廉,”承平也不管男女有別,直接拽住文南,轉頭叫小廝的名字,“我記得有一盒止血的金瘡藥,你帶在身上了沒?”
名叫修廉的小廝愣了一下,在自己胸口摸了摸,“應…應該是帶著的,奴才一直都帶在身上的。”
全身上下都找了一遍,修廉掏出來不少東西,唯獨沒有金瘡藥。
“少爺,奴才似乎…似乎沒帶在身上……”
承平把連英手裡的帕子奪過來,按在文南的傷口上,對小廝幾乎用吼的道:“那還不趕緊回去拿!”
修廉連滾帶爬地往府外跑去。
望月覺得承平多少是關心則亂,等修廉用兩條腿跑個來回,文南的血早就止住了。
還有也不想想,這麼大個宣榮府,難不成連金瘡藥都沒有嗎?
“連英,去找大夫過來。”
連英應了一聲,和修廉一樣跑出了舒月閣。
她見承平用帕子捂住了文南的傷口,便給寧曜使了個眼色。
憑寧曜的修為,應該能做到瞬間令傷口癒合如初,這在一群凡人眼裡簡直就是妖術,所以他們自然不能做得那麼堂而皇之。
就那種剛剛好不流血,好像傷口自己止住血的那種感覺。
望月暗示他。
寧曜給瞭望月一個似懂非懂的眼神,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施了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