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叫過來。”
“是。”婢子應下之後便退了下去。
文南估摸著爺大約會生氣,便過去勸道:“爺,松羽想必也是想著姑娘剛來,定是要沐浴更衣的,若是池子裡水還沒備好,姑娘豈不是還得再等,且下人們做事有時不當心,他親自去盯著也是應該的。”
“他若是真有心,也不會到現在才備水。”
望月瞧了文南一眼,好奇問道:“松羽是?”
“回姑娘,松羽是宣榮府大管家,也貼身侍奉咱們爺。”
松羽,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
“莫管他,”寧曜握著望月的手緊了緊,“等他來了,讓他在這兒站一個時辰。”
這時,剛剛那個答話的婢子小跑著過來:“爺,松羽到了。”
望月這才看到那個剛從府裡出來的少年,少年生得白白淨淨,五官身材還沒完全長開,但看樣子,成年後也是個翩翩公子。
他似乎對望月十分不屑,看都懶得看她,徑直走到寧曜跟前跪下,清脆的聲音還帶著幾分不悅:“主子,松羽來遲了,請主子降罪。”
寧曜好笑地踢了踢他,“這話你和你主子講吧。”
松羽一愣,這才抬頭看望月。
望月也好奇地與他對視。
出乎望月的意料,松羽看見她的臉,先前的不情不願都僵在臉上,眼中先是震驚,然後又是難過,嘴唇微微顫抖著:“望…望……”
寧曜提醒他:“望月。”
松羽忽得給望月磕了一個頭,把她嚇了一跳。
“松羽見過主子!”
“這…”望月掙開寧曜的手,連忙彎腰把松羽扶起來,“我也不是你主子,何苦行這如此大禮?”
望月確信自己從沒見過這個叫松羽的少年,更別說剛見面就生生受人家這麼個響頭了。
但松羽不聽,硬是要跪在望月跟前。
“哎呀,別哭了。”這少年不僅跪,還在她跟前哭得越來越兇,擦眼淚都來不及擦,望月先是掏帕子給他擦,一邊安慰一邊把一張帕子都擦廢了,她急中想拿袖子去擦,旁邊的文南適時遞過來一疊帕子。
“姑娘,松羽這是高興呢,您別見怪。”
高興成這樣?望月難以理解。
寧曜也說:“確實是高興壞了,你哄哄他吧。”
“這,哎呀,你別哭了,我又沒死,你瞧見我哭成這樣,旁人怕不是以為哭喪呢。”
“我這是、見到…見到您高興…您沒事真的太好了……”
她能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松羽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了,沒想到自己做了好多年的夢,終有一天還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