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此陣可將妖魔禁錮於陣中,是人界不常用的陣法,因為此陣只有禁錮之用,妖魔若想在陣中攻擊施陣者,施陣者也只能與之一戰。”
說是鎖妖,實則是將人與妖一同鎖在陣中,防止妖魔伺機逃走。
“這陣法範圍不小,所以一般不在村落城鎮周圍佈陣,以免妖魔暴走,殃及無辜。以王家為陣眼,鎖妖陣幾乎覆蓋全城。”
一旦陣成,便無人可以出入。
青靈派打的就是這樣的心思,他們前幾日便在各城門口派了人排查,發現並沒有疑似鮫人之人出城,與其在城中慢慢排查,還要防止鮫人逃逸,不如直接將整個東襄城變成一座密封的牢籠,然後再引誘鮫人現身。
屆時天羅地網,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鮫人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只是在城中貿然佈陣,動靜不小,官府與城裡平民得知以後只怕會有異議,藉著幫王家捉妖的名頭,名正言順,王家還得對他們感恩戴德。
王家枉死的幾個人,只怕也是他們的手筆。
望月聽完之後,心下了然,“這鎖妖陣可有破解之法?”
“陣成之後,除非佈陣之人身死,便無破解之法。”
言下之意,要麼將佈陣之人殺死,要麼就在陣法完成之前打斷佈陣。
“我明白了,”望月道,“若是鮫人在陣法完成之前便現身,青靈派會不會中止佈陣?”
寧曜抬手揉了揉望月的腦袋,“如果是我,我會讓其他仙派的人先去圍堵鮫人,等陣法成了再去一同追捕。”
此法不行。
望月撓了撓頭:“那若是他們得到訊息,鮫人已不在東襄城中,再佈陣也是無用呢?”
“那也得拿出真憑實據來讓他們相信。”
“這個我得想想,”望月稍加思索,“說起來,我還有一事不明白,王家小姐為何會從外頭回來,還弄成了那副樣子?”
王婉言對此事絕口不提,就是跟王夫人訴苦,也要把底下人全都屏退,看來她出一趟家門受的屈辱可不小。
寧曜摸了摸鼻尖,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一邊說著:“還能有誰,自然是王家的那個‘妖怪’所為。”
“所以說,若是被妖怪擄走的王家小姐親口說鮫人已經逃跑,能不能打動那些青靈派弟子?”
望月臉上現出一絲狡黠,還用胳膊肘懟了懟寧曜,“這樣的事情我這種小妖怪可做不來,仙君大人要不要幫幫我?”
寧曜鳳眼裡滿是無奈。
這廂,王婉言還在王夫人面前哭得聲淚俱下。
她剛沐浴完,披著單衣,頭髮還溼著。
“娘,女兒就是想著要回來見您二老一眼,不然女兒今日受了這麼大的羞辱,早應該一頭撞死了!”
王夫人撫了撫女兒後背,眼裡也噙著淚花。
“婉兒別怕,娘在這,只要娘還活著一天,從今以後,任是誰都欺負不了我們婉兒。”
“娘……”
“不過你可還記得,是什麼人將你打暈了帶去城外的?他可對你做了什麼?”
王婉言搖搖頭,“女兒醒時衣衫整齊,除了頭還有些昏沉,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女兒也不知是何人要做這樣的事,哪怕是鬼魂,也不會白天把人扔出去啊。”
“之前雲道長作過法,翠蘭的魂魄已經超度了,應當不會再纏著你,”王夫人忽然想起來什麼,“今日家中有妖怪作祟,害死了幾個下人,婉兒,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那妖怪將你擄走了呢?”
“妖怪?”王婉言不敢置信,“那我是不是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怎麼這幾天不是妖魔就是鬼怪,娘,女兒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