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那裡,不需要你去找!”蕭綽揮揮手道:“南征是我一力發起的,現在既然失敗了,自然要有人負起責任來,這個人,也只能是我!”
“那又如何?大遼沒有太后,便再無前途!只會敗得很快!”
“這是你的看法!或者其他的人認為,沒有我,他們會做得更好!”
“想得美!”
“行了,孫淳,你先下去歇兩天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真逼宮,又能奈我何呢?怎麼做,得看我的心情!”蕭綽不以為意:“只不過我現在的確是間興索然啊!真是沒意思!”
孫淳裝著一肚子的錯愕,離開了蕭綽的寢宮。
什麼叫意興索然,沒意思啊!
在他的映象之中,太后反而是那種愈在是困境之中便愈是興奮的人。
這十幾年來,好幾次都經歷了絕大的風險,但太后卻是愈挫愈勇,最終,她的敵人,全都倒下了。
除了這一次。
不過在孫淳在看來,兩國交戰,即便是這樣的失利,也遠遠談不上就失去鬥志吧!瞧瞧宋國,都城都被幹沒了,現在卻又活過來了,眼看著就要鹹魚翻身了呢!
大名府。
一場盛大的葬禮正在舉行。
孫淳在離開東京城的時候,帶走了耶律珍的殘軀,其實除了一個腦袋之外,已經不剩什麼了。然後派人將其送到了大名府,交給了耶律珍的兒子耶律乙辛。
耶律乙辛只能用木頭替自己的老子凋了一個身子,然後將腦袋安在了上面。
雖然披麻戴孝地跪在棺槨之前,但全身著甲腰間挎刀的他,卻又與悲傷顯得格格不入,瀰漫整個場間的只有憤怒與不甘。
每一個前來弔孝的,與耶律乙辛也差不多是同樣的裝束,內著甲衣外穿孝,每一個人在靈前上一柱香之後,都會割破自己的手掌,歃血為誓,要為鎮南王報仇。
眼下,從江淮逃回來的軍隊,已經積聚了大約五萬人。
雖然與出征之時的三十萬人無法同日而語,但正如耶律珍所期盼的,在這樣的場合之下,還能成建制地逃回來的軍隊,無一不是大遼的中流砥柱,只要他們還在,那麼,大遼就一定還在。
至於其它的那些雜牌軍,僕從軍,能逃回來更好,逃不回來,也無所謂。
必竟接下來的遼國將迎來困難期,少一些吃白飯的人,也可以節省出不少的錢糧。
報仇的呼喊聲漸漸高漲,
殺死耶律隆緒的吼聲清晰可聞。
這讓隱藏在大名府內的某些人,喜出望外。
仇恨的種子,在大名府內外,正在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直到有幾個人出現在了耶律珍的靈槨之前。
來人將一封密信遞給了耶律乙辛。
那是一份血書。
而更讓耶律乙辛震恐的是,血書的署名,竟然是大遼皇帝耶律賢。
讀完之份來自昔日好友,今日君上的以血書就的長信之後,耶律乙辛長嘆一聲,卸下了盔甲,丟掉了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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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耶律隆緒只帶了數名護衛,孤身而入大名府。
這個人的體型太過於特殊,只要他一出現,大家便都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