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要把戰爭導向一個長期僵持的局面上來。
為此,他們不惜放棄了大片的土地。
拼錢,拼積蓄,大遼一向都不是宋國的對手。
遠處的堅城讓耶律隆才沒有半分攻擊的慾望。
除非現在就給他上百門大炮,他或者會試一試。
自己現在還等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對耶律珍還抱著那麼一點點期望。
萬一出現了奇蹟呢?
萬一江淮贏了呢?
承天皇太后說得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仗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委實該考慮以後怎麼辦了。
承天皇太后主持了這一切,而自己到現在為止,也算是竭力支援了她的這一戰略主張,既然失敗已經不可避免,那也就不能怪自己另有想法了。
耶律珍失敗,大遼將會退出河南,退出京東,甚至於退出河北。
所有的一切,都將回到最早時候的樣子。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需要承天皇太后掌權呢?
皇帝掌權不是一個樣子嗎?
以前皇太后威權不可動搖,反對他的人,基本上只有往黃泉路上走一走,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耶律珍一敗,皇太后的親信,將損失大半,耶律敏又遠在西北,鞭長莫及,光靠一個孫樸,能濟什麼事?
如果聽勸,自然還是大遼的承天皇太后。
如果不聽勸,大遼沒有這個皇太后,照樣也能活下去。
如今耶律辯機控制了真定府,蕭若水雖然是承天皇太后的親信,但卻萬萬不可能有是耶律辯機的對手,而自己這邊耶律成材,如果還是一根筋,那也不妨送他一程。
接下來,自己似乎更要有心做的是,如何能安全的退走。
雖然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做了一些佈置,但對面的王柱可是一頭噬血的狼,萬一被他咬上一口,那就太不划算了。
耶律隆緒在看著襄樊城的時候,大宋中部行轅,大將軍王柱,也正在看著遠處遼軍堆起來的那個土城。
當然,他看不到上面的耶律隆緒,在他的眼中,土城,也不過是一個模糊的高地而已。
「耶律隆緒都來了小半個月了,除了堆了這麼一個土城,啥也沒幹,他到底打還是不打啊?」嶽騰有些不耐煩。
「耶律隆緒狡滑似狐,現在正在等著江淮那邊呢,江淮勝了,他自然會傾盡全力來打我們,免得我們有機會去援助江淮,如果江淮敗了,他保證上跑得比誰都快!」王柱輕撫著腰間的長刀。
「他真要跑,那我們的機會可就來了!」嶽騰嘿嘿笑著,他是天鷹軍的首領,一旦遼軍後撤,最大的一塊肉,必然會是他們天鷹軍的。
「他如果真要跑,我們反而要更加小心一些!」王柱眯起了眼睛:「逃跑的野獸,有的心中充滿恐懼,有的卻是滿心女幹詐想要再最後撈一把,耶律隆緒這個死胖子,當然是後一種。」
「那傢伙沒有馬能載得動,估計只能坐車,要是能抓住他,那可就美了!」
「我敢保證,他真要跑,你連他一根毛都撈不著!」王柱笑道。
「小瞧我了不是?」
「倒汪是小瞧你,而是這傢伙,著實是一個人物。看似豪爽、粗疏的這個死胖子,心眼兒比誰都多!」王柱道:「只瞧他們的承天皇太后大肆清洗帝黨的那幾年,他不但活了下來,還能在現在得到重用,便可見一斑。」
「江淮那邊,也不知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了?已經有三天沒有訊息過來了!」
「現在,該當打起來了才是!」王柱道。「老嶽,宋遼攻守之勢的逆轉,便自江淮決戰而始。接下來,輪到我們登場亮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