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軍這邊,鐵鷂子被牽制在龜茲方向,秦敏
雖然主力正在攻打花刺子模,可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殺一個回馬槍,步跋子如今在東受降城,眩雷寨等地與西京道耶律環對峙,亦是無法抽出身來,能抽出來的兵力,只有羅兀城的張雲生部,以及神堂堡的李義所部。」
「我們兩邊,單獨一家誰都吃不下柳全義,特別是我們一旦動手,遼人必然會介入,他們肯定不會容忍我們擊敗柳全義,拿下河東路,所以我們只有兩家聯手,方能與敵有一搏之力!」張誠道。
「我師傅說,秦風路上的諸多部落軍隊亦能集合起戰力不俗的軍隊,只要我們前期打得好,那麼他們也是能派上大用場的!」蕭靖笑道。
「他們只能打順風仗,不能披堅執銳!」張誠道:「所以我想知道,蕭定希望我這邊成為主攻,原因何在?我也不怕家醜外揚,就這點家底兒,實在是經不起折騰。」
「張雲生部屢次出羅兀寨殺進河東燒殺搶掠,河東那邊在這個方向之上佈下了重兵,接下來我們會把神堂堡李義部也調往那邊。」蕭靖道:「這會吸引柳全義將更多的兵力往羅兀寨方向傾斜。」
「給我創造了機會,我也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
「所以我才來到了京兆府!」蕭靖道:「如果世叔允准的話,小侄會帶領一支軍隊越過橫山,為世叔先驅!」
「你?」張誠皺起了眉頭。
蕭靖微微一笑:「小侄麾下有一支軍隊,人數不多,只不過三千人,步騎之戰,皆為上上之選,絕不會輸給鐵鷂子步跋子。來時父親也說了,如果世叔同意,小侄也便不用回去了,直接在世叔手下聽命。」
「蕭長卿倒是真放心我!」張誠冷哼一聲。
「家父說,世叔是那種一心為國之人,也是小侄我最為佩服的人!」蕭靖微微躬身。「能在世叔手下聽用,是小侄我的榮幸!」
「張雲生部與李義部,在開戰之後,聽誰的指揮?」
「開戰之前的戰略,由世叔您來制定,但在戰術方面,我們希望您這邊不要干涉。」蕭靖道:「西軍這邊,保證能完成您制定的戰略目標。」
「我可是不太信任張雲生!」張誠冷笑:「別忘了,他是李度的女婿。」
「張將軍是聰明人,對於時局的判斷,一向無比精準!所以近二十年來,張將軍從來都沒有站錯隊伍,相信他這一次,也不會犯錯誤。」蕭靖笑道:「當然,如果張將軍真要犯湖塗,我們也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情。」
「該當如此,蕭長卿沒這個心思,但張元卻是一個長了七竅靈瓏心的,許慎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十幾年下來要是沒有佈置,那才是見鬼了!」張誠揮了揮手。
蕭靖微笑不語。
張誠拍了拍手,靜室的門被開啟,甘泉帶著兩名衛兵走了進來。
兩名衛兵將手裡抬著的一卷圖紙開啟,掛到了牆壁之上,遮出了那個殺氣騰騰的忍字。
那是一副地圖。
「現在我來談談我收復整個陝西路以及攻打河東路的想法,我相信蕭長卿也一定有他的想法,卻看看我們的想法是不是一樣的吧!」張誠拍了拍地圖,道。
「小侄洗耳恭聽!」蕭靖從懷裡掏出一份文卷,放在了面前的桉幾之上,「父親想說的,全都在這上面。」
一個時辰之後,蕭靖微笑著走出了靜室。
甘泉看著桉上那份沒有開啟的卷宗,蕭靖的表現已經說明了內裡的內容。
「這便是所謂的英雄所見略同吧!」他感慨地道。
「大體上應當是一致的,但應當還有一些區別之處,要不然,蕭靖就該把他帶走而不是留在這裡了!」張誠擺擺手:「取過來仔細看一看吧,蕭定百戰之將,這一生還從來沒有打過
一場敗仗呢。」
「其實對陣耶律敏,他沒有贏吧!」
「也沒有輸!」張誠道:「如果換了是我面對耶律敏的話,我肯定會輸!」
「倒也不見得!」甘泉笑道:「這幾年,我可是見證了總督您的成長!」
「說到成長,倒是蕭家下一代又長成了。當年在東京的時候,蕭靖不過三四歲的樣子吧?一晃眼間,他也有當初我那樣大了。」張誠嘆息著摸了摸鬍鬚:「時間過得可真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