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淳的親近將領,眼見著李淳被殺,一時的震恐無措之後終於反應了過來,拔刀便衝了出來。
“殺張城,替安撫使報仇!”將領咆哮著衝來。
只不過他的步子只邁出了兩步,便戛然而止。
一柄刀,從他的側後方捅進了他的腰眼子。
他艱難地扭過頭看向下黑手的那個傢伙。
那是他的副手,也是李淳的親信將領之一。
“你,你……”
張城冷笑起來來,自家老子當了幾十年的大宋太尉,伱們當真以為是白給的嗎?
“張泉,守住大帳門!”他冷聲吩咐道。
剛剛暴起殺人的將領大聲領命,一個虎跳到了帳門口,手持著血淋淋的刀死死地守住了大門。
“小張太尉,你與李安撫使的恩怨,我們這些人也管不了,但你是想一個人單挑我們這裡所有人嗎?”一個鬚髮皆白卻身材高大的部族族長站了起來,按刀而立,凝聲發問。
“李根族長,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張城哈哈一笑,將李淳的腦袋放到大案中間,然後反手又將刀插在了腦袋旁邊,然後兩手一分,哧拉一聲,他竟然將自家的外袍撕作了兩半。
外袍裡頭,是一件褂子,只不過這件褂子有些與眾不同,被縫成了一塊一塊的跟幹豆腐塊似的,這些都還不足以讓所有人動容,但那件褂子上垂下一根引線卻讓李根的眼瞳收縮。
“李根族長想必先前已經看到了手炮的威力,那我現在告訴你!”張城拿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前:“這裡每一個方塊的裝藥量,都是先前那個手炮的一倍有餘。而這件褂子,一共有十個這樣的豆腐塊,也就是說約等於二十個手炮。”
他大笑起來,“李根族長,你說說,我能單挑你們嗎?”
大帳之內死一般的寂靜。
真如張城所說,那這件褂子一爆,只怕這大帳裡,別說沒有一個人有機會活下來,只怕連留個全屍的機會都沒有。
估計到時候,只剩下一堆碎肉。
“只怕是嚇唬我們吧?”
角落裡,傳來了一個低低的,有些不確定的聲音。
但大帳之內,卻沒有人理會這點子雜音。
張城這樣的人,要麼不做,要做,就絕對不會虛張聲勢,這一點,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能理會。
“小張太尉,這是何苦來哉?我們一向對老太尉,還有你小張太尉都是敬仰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商量著來呢?”
張城橫了他一眼,冷聲道:“國家大義面前,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李根臉色一苦。
“李淳身為大宋一方封疆大吏,不思報國,竟然寡廉鮮恥,以身事敵,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如此不忠不義之徒,張某今日為國除之。諸君一個個也都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當思為國、為民盡忠。”張城昂聲道。
李根深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小張太尉,我們不過是李安撫使,哦不不不,李賊麾下一小人物而已,那裡能作得了主?還不是李賊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大家說是不是?”
屋裡一眾人等,頭都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但這個時候誰也不想惹怒了張城。
這傢伙不怕死,大家可還不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