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沿著雲梯,飛快地向上攀爬,趁著敵人還沒有緩過勁兒來,他需要衝到城牆之上佔據一塊小小的地方為後續的戰友開闢出一個通道。
咣噹一聲,手臂一沉,那是一塊石頭砸在了盾牌之上,顯些讓野豬站立不穩,探出半個頭,便看到一個面容有些猙獰烏黑麻七的傢伙正舉著一塊石頭還要往下砸,野豬嘿了一聲,單手綽起長槍,奮力向前戳去。
卟哧一聲,長槍入肉,那塊石頭頓時便砸歪了。
長槍頂著這個人,野豬趁勢又向上爬了幾步,半邊身子已經從城頭冒了出來,旁邊傳來啉的一聲羽箭的嘯鳴,他下意識地揮起了盾牌。
噹的一聲響,近距離的羽箭可不比拋射,那箭洞穿了盾牌,巨大的力量使得野豬身子一歪,要不是盾牌勾住了垛碟,這一下子只怕就摔下去了。
沒有半分猶豫,野豬一躍而起,直直地落到了下面的叛軍人從之中。
人還沒有落地,便看到有不少的東西戳到了自己的身上,砍到了自己的身上。
噹噹之聲不絕於耳,而疼痛也隨之傳來。
野豬暴喝一聲,團身滴滴一個旋轉,專門打製的盾牌邊緣鋒利之極,隨著他這一轉,不少的矛杆頓時被削斷,捱得近了的叛軍,頓時血肉橫飛。
身大力不虧,說得就是野豬這種人。
被人四面圍住了,再高超的武藝,也只有捱打的份兒。
所以便有了亂拳打死老師傅的俗語。
但像野豬這種身胚,生來就抗揍。
一對一,他有可能會被身法靈活的人戲耍得欲仙欲死,但當真身隱重圍的時候,他這種體型,才是真正的百人敵。
有了一點子空當的野豬,這才抬起頭來,一眼便看見十幾步外,有個王八蛋又張弓搭箭對準了自己,暴怒之下的他用力將手中的長矛擲了出去。
“去你媽的!”
長矛帶著嘯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近,那名弓箭手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便被這一矛前後洞穿,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
這一矛投出去的力量之大,著實駭人聽聞。
擲矛之後,野豬旋即拔出了腰間的橫刀。
這樣的纏鬥,長兵刃對於他來說,就有些雞肋了,遠不如手中的橫刀、盾牌好使,而且了腰間,還插了一柄斧頭呢!
野豬變身為了野獸,在城牆之上來回廝殺,越來越多的步跋子爬上了城牆。
本來就被炸得昏頭轉向的叛軍,在看到步跋子踏上城牆的時候,戰鬥意志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也曾經當過西軍的僕從軍,當然知道西軍步跋子的厲害。
西城門被轟然開啟,僕固俊在一眾心腹的簇擁之下,遠遁而去。
隨著龜茲城中的叛軍逃亡而去,持續了一年多的回州回鶻叛亂也宣告終結,整個西州再一次落回到了西軍手中。
而為了確保西州的穩定,西軍以高昌為中心,在這裡整整駐紮了一萬步跋子,再加上十餘支部落軍隊。
白水城,耶律俊斜臥在軟榻之上,周邊簇擁著數個前著清涼的美女,正在喂酒的喂酒,挾菜的挾菜,更有兩個過分的,在他的身前身後噌來噌去。
這些人都是黑汗國的貴人家的女兒,現在為了活命,不得不向他們的敵人屈膝。
而在裝飾得金璧輝煌的宮殿之中,這樣的場景,幾乎圍繞著每一個遼國的將領。
所有人都喜笑顏開。
早先的搏命一戰,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高虎已經喝得昏昏乎乎的了,靠著一根大柱裡,手裡抓著一個女子正上下其手,突然發現靠著的柱子之上,居然鑲嵌著一塊塊的黃金,他下意識地就瓣了一塊,揣進了口袋。
真是有錢人啊!
高虎感慨不已。
自己以前是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有人富奢到這一地步。
不過呢,沒有足夠的武力保障,富,那可就要成為一種原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