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烈的爆炸之聲讓高迎祥變了顏色。
連二接三的爆炸,終於掀開了先前遼軍騎兵一直也沒有衝開的步兵防線,遼軍騎兵一湧而入。
高迎祥的臉色變得鐵青。
孃的,沒有算到這一著。
不過你們以為這就行了嗎?
高某人打了快二十年仗,豈能只有這點子道行!
瑪瑙河上,張任拄著斬馬刀坐在地上,兩個士卒手忙腳亂地替他卸下身上的甲胃,那甲已經被砍得亂糟糟得了,身上也是一道道的觸目驚心的傷口。
剛剛在橋上扛了兩柱香,現在輪到周全去扛了,張任趕緊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縱然有甲胃的遮擋,每一處傷都不太嚴重,但流血過多,一樣要人命。
特製的酒精被潑灑在傷口之上,挨刀子都不吭氣的張任慘叫出身,讓兩個處理傷口計程車兵一陣子哆嗦,傷口上的那些紅色的肉剛剛那一陣子的跳動,看得讓人膽戰心驚。
消毒,止
血,上藥,包紮,一系列的操作搞完,差不多就是近兩柱香了,兩個士兵重新幫著他把甲胃穿好。
爛了的丟在一邊,從戰死的兄弟身上扒下來好的穿上。
周全退下來了,又一位隊將頂了上去。
退回來的周全,下場並不比張任好上多少。
張任便又看著剛剛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流程在周全身上再來一遭。
這員隊將沒有頂住。
他被一個牛高馬大的遼軍拿狼牙棒把腦袋拍沒了。
張任一躍而起,提著刀便衝了上去,在遼人堪堪突破下一道胸牆的時候,他出現在了那裡。
遼人不要命地在進攻。
橋上橋下,到處都堆滿了遼人的屍體。
更有不少悍不畏死的傢伙,居然縱馬從上游下了河,想順流而來飄到對岸來,但洶湧的河水轉眼之間就把他們捲到了河底,此情此景,周全和張任只想喊一聲老天保佑。
如果是以前那個溫順的瑪瑙河,只怕現在他們早就全體完蛋了。
而現在,他們只需要守一座橋而已。
敵人再多,一次也只能上來幾十個。
要是來得多了,佈置在兩岸的弩機,便會讓他們領教一下什麼叫送人頭。
唯一要命的是,敵人太多。
半天廝殺,無休無止。
即便是輪戰,張任也感到很疲倦了。
現在他們只是希望,援軍能早點來。
從發現遼軍開始,他們便派人出去求援。那傢伙帶了一匹馬,兩頭騾子狂奔而去。
睢縣這一戰,註定將會載入史冊。
因為這一戰,是正兒八經的大規模的火器被運用到了戰場之上。
雖然這些火器都還只能說是最為原始的東西,但卻是另一個時代的開啟。
在作戰雙方都見識到了熱武器對於作戰的巨大作用之後,對於威力更大的火藥武器的追求,必然會在極大程度之上推動他的發展。
特別是當兩個當世最大國都把這件事情當成一件急務,並且展開了激烈的競爭的時候就更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