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錟也看到了他們。
腿上微微用勁,追光當真便如同一道閃電一般,迅即加速,轉眼之間便拉大了與身後騎兵的距離當然,也縮小了與前面斥候的距離。
斥候們當然不會轉頭來與韓錟搏鬥,就算打贏了韓錟又如何,還不是轉眼就被他身後的那如同出閘洪水一般的騎兵踩踏成肉泥?…
這個時候,只有跑。
伍長的馬更好,所以他跑得更快,幾個呼吸,已是將幾個同伴都丟在身後。
殺人總也是需要時間的,有時候,不見得要跑得比敵人快,跑得比同伴快,效果其實也是一樣的。
一名遼軍眼看著韓錟追到了他的身邊,怪叫一聲,提刀便砍。
韓錟一錘子過去,連人帶刀,砸下了馬去。
然後,一錘子一個。
那名伍長終於還是回頭了。
這一看,不由嚇得肝膽欲裂,因為韓錟距離他,不過一步之遙。
而在遠處,他的幾名手下,已經全都不在了。
韓錟殺這幾人,追光可是一點兒速也沒有減。
又是一錘子下去。
這一錘子砸在了那伍長的鐵盔之上。
不赤一聲,腦袋整個便縮排了腔子裡去了。
提著錘子,韓錟繼續向前。
耶律大樹正在喝酒。
鎮子裡最好的屋子,當然便是這裡最有錢人的住所。
親兵們從屋子裡搜撿了一番,果然便找出了許多的好東西。
看著不起眼的土罐子,拍開泥封,一股濃郁的酒香便飄了出來。
坐在大堂之上,喝一口酒,吃了口剛剛烤好的羊肉,耶律大樹甚是滿足。
至於屋子裡其它地方傳出來的女人聲嘶力竭的哭叫之聲,於他而言,倒是更可以用之左酒。
這個鎮子的富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果然如那些商人所言,越往南,宋人便越是富庶。
提起土罐子,他向外走去。
耶律大樹不小心踩了一腳的血漬,他有些厭惡地將腳在倒在大門邊上的那具屍體之上用力地蹭了蹭。
上好的小鹿比靴子,沾上了血漿,就不好洗淨了。
尖厲的鳴鏑之聲,就在耶律大樹跨出大門的那一刻,衝上了天空。
有些愕然的耶律大樹剛剛抬起頭,便聽到了第二聲,第三聲鳴鏑。
接下來,他也聽到了如雷的馬蹄之聲。
“敵襲!”他怪叫一聲。勐然從腰間拔出了一個牛角號,放在嘴邊,用說全力地嗚嗚地吹了起來。
屋子裡女人的哭喊之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在,幾個親兵從屋子裡竄了出來,一邊跑,還在一邊繫著褲子。
“準備作戰,準備作戰!”
耶律大樹翻身上馬,大聲吼道。
此時不必管敵人是從哪裡來的,那是戰後的事情。
也許是在齊國境內遊蕩的那些宋軍騎兵回來了,也許是宋軍的將領又重新組織了一支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