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鄭勇,搖頭嘆息。
耶律敏壓根就沒有放過外頭任何一個人的意思,他只不過是想讓那些人在死前,還能崔昂恨之入骨罷了。
屠殺持續到了夜間,崔氏族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
看到已經活死人一般的崔昂,鄭勇皺眉道:“你還留著他幹什麼?”
“慢慢殺!”耶律敏慢條斯理地一件件扒乾淨了崔昂的身體,將那具保養得頗好的白白嫩嫩的身體捆到了大帳的立柱之上。
看著耶律敏又拿來了一張魚網,鄭勇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秦敏,你要凌遲他?”
耶律敏嘿嘿笑著,將魚網罩在了崔昂的身上,用力收緊,崔昂的肌肉便一塊塊的從魚網網眼之中凸了出來。
“鄭勇,你為什麼可憐他?”耶律敏一臉奇怪地看著鄭勇:“於私,他是我們兩人的仇人,我們兩家除了你我之外,剩下的人便死在他的手中,你心裡不想將他千刀萬剮?於公,他也算是趙宋的罪人吧?沒有他,河北邊軍能垮?沒有他,荊王趙哲、西軍蕭定會反?沒有他,我們能這麼快渡過黃河,一舉包圍東京?沒有他,東京城內能有那麼多的人響應我們,讓我們沒有費多大勁便攻破了它?所以,於公,你也該恨他入骨。”
“你應該比我更恨他啊!”
看著耶律敏輕描澹寫地手一把刮骨刀削下了崔昂一塊肉,崔昂兩眼凸起,慘叫起來。
“我是恨他不死,但我卻沒有虐死他的想法,耶律敏,你果然不配姓秦!你死後,有何顏面去見秦老爺子?”
“姓秦的已經死光了。我把他們葬在了祖墳當中。”耶律敏隨手又削下了一塊肉,然後伸舌頭舔了一下血淋淋的刀子,道:“所以,我姓耶律,以後也不會進秦家祖墳,當然也不會去見秦寬秦老將軍。我死的時候,一定會效彷夏戒的,那老兒雖然混帳,但到末了,卻也比崔昂強百倍千倍。”
夏戒死前,自毀面目。
“耶律敏,你殺了我吧,爽快點動手,便像折磨這個人一樣折磨我了。”到了此時,鄭勇的確是有些心寒了。
“我為什麼要殺你?”耶律敏笑了起來。“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鄭勇,你為什麼如此恨我呢?”
“我是大宋子民,豈肯向夷人屈首?”鄭勇怒道。
耶律敏一邊切著肉,一邊澹澹地道:“等以後大遼一統了天下,沒有了漢夷之分又怎樣?”
“呸,做夢!”
“倒也不見得!在我看來,現在大遼獲勝的希望很大。鄭勇,我帶去中京看看,現在你所說的夷人之國,他們的首領,卻是一個真正的漢人女子呢?”耶律敏俯身低頭,在鄭勇耳邊道:“她真名叫蕭旖,她有一個大哥,叫蕭定,有一個二哥,叫蕭誠。不過現在,世人都叫她蕭綽,叫她承天皇太后。”
鄭勇的眼珠子瞪得差點掉出來。
“我不能說服你,所以便帶你去中京吧,讓承天皇太后來跟你好生講講道理!講講什麼是狄夷之入華夏,則華夏之!”
大帳之中,慘叫之聲不絕於耳,連綿不絕,大帳之外,便是屬珊軍將領此刻也都是身上冷汗直冒,更別說曲珍等一夥從東京城內前來拜見耶律敏的人趙國屬官了。
有些文官早就已經兩股戰戰,有些人身上更是能聞見屎尿味。
不過此時,也沒有人來笑話他們。
從下午開始的屠殺,到現在帳內的崔昂的一聲一聲地慘叫之聲,再看看大帳之外待命的好幾個隨軍醫師,誰能不怕?
殺人者,終被人殺。
因果報應,的確不爽。
耶律敏沒有發話,便沒有人敢離開。
所有人都只能戰戰兢兢地站在帳外,心驚膽戰地等待著這件事情的結束。
耶律敏殺崔昂,整整殺了一夜。
外頭所有人也都煎熬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