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快了!”江雄微笑著道。
鹿山門,孫樸咬牙切齒地看著倒卷而回來的僕從軍。
這一下子好了,即便是他痛下殺手,也無法制止這股潰退下來的浪潮。
他與王柱的天狼軍廝殺正酣。
直到與天狼軍正式交手,孫樸才明白為什麼那些僕從軍輸得這樣快,即便是他親自指揮的屬珊軍,也不過是堪堪與對手打個平手而已。
但他還有僕從軍。
在他的命令之下,僕從軍重新整隊,繞路側擊天狼軍腰肋部。
有自己拖著天狼軍的主要精力,僕從軍再不濟,這樣的便宜也應當好撿吧?
但孫樸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一支戰鬥力不在天狼軍之下的敵人在十里之外窺伺。
天武軍攻擊的目標,還是這支倒黴的僕從軍。
然後,這支投降了遼國人的原大宋禁軍,在一天之內,第二次被擊潰了。
與第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沒有人跟他們打掩護讓他們有喘息之機了。
天武軍痛打落水狗,而且有計劃有組織地把他們往天狼軍與屬珊軍交戰的戰場之上驅趕。
老掉牙的戰術,倒卷珠簾。
但越是樸實的戰術,在這個時候,便越是起作用。
孫樸的屬珊軍也終於扛不住了。
他們自己的陣腳,先是被僕從軍一衝,然後被天武軍再一衝,最終被天狼軍倒卷而來,堅持了一柱香功夫之後,也終於崩潰了。
立重新整編之後還沒有吃過敗仗的屬珊軍,第一次嚐到了被人攆著屁股打的滋味。
好在敵人追了十來裡之後便停下了追趕的腳步,這讓孫樸終於喘了一口氣,又羞又惱地重新收攏軍隊。
他根本就懶得現會僕從軍傷亡了多少,他只是心疼自己的麾下在這一戰之中,竟然少了一千餘人,失蹤的居然有營將級別的將領。
這一下子回去,只怕是要被大統領痛罵得狗血淋頭了。
回望鹿山門方向,孫樸的心裡卻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以後的戰事,還會像以前那般順利嗎?
這一次的失敗,對於娘娘的大計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呢?
鹿山門戰場,一個士兵提了一桶水,兜頭澆向坐在地上的王柱,嘩啦一聲,順著甲冑流下來的水卻是殷紅的,一連澆了好幾桶,這才變得清亮了少許。
隨手拿起一塊抹皮,胡亂地擦了一下臉,直到這個時候,疲乏才如山呼海嘯一般地襲來,讓他直想躺倒在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可是作為將領,他卻不能像普通士兵那樣,一個個睡得鼾聲大作,啥事不管,他還有無數的善後事情要處理呢!
走了幾步,他看到了幾個被俘虜的遼軍將領,正被士兵們推推搡搡地踉蹌著走了過來。
經過他的時候,一個俘虜抬起頭看見了王柱,卻是愕然失聲叫了起來:“王敢?”
王柱當然不是王敢,他只是長得很像王敢而已。
王敢是他的哥哥,戰死在了河北邊境線上。
跨前一步,一把揪住了這個俘虜,看那人身上甲冑制式,赫然還是一名營將。
“你是誰?”
那人看著王柱,卻是反應了過來:“王敢早就死了,可是你長得真像他。”
“王敢是我哥哥!”
“我曾經是你哥哥的戰友!”
“放屁!”一腳就把這人踹在地上:“狗孃養的東西,不要玷汙我哥哥的名聲。”
那人跌在地上,卻是苦笑道:“我真是你哥哥當年的戰友,只不過當年那一戰,你哥哥是戰死了,而我,卻是被俘了。”
7017k